諸葛汐咧唇一笑,很享受的樣子:“我的初吻。”
你這是吻嗎?分明是咬!水玲瓏狠瞪他一眼,掀開簾幕欲要下車,諸葛鈺忽而像變戲法似的弄出了一個桃木盒子,並意味深長地道:“你要的手術刀,我命人做好了。”
水玲瓏的心跳得飛快,拿了盒子二話不說便跳下了車。
她帶著枝繁逃一般地走後,諸葛鈺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攏,忽而想到了什麼,他摸上了自己的唇,軟軟香香的,咬一下不過癮,或許下次他應該舔一舔?
水玲瓏一回屋便遣散下人,將聖旨鎖在最底層的櫃子裡,爾後倒了一杯涼茶,大口大口喝下,臉上的燥熱才褪了些。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開始消化今天得到的大量資訊。直覺告訴她,諸葛鈺儘管用的是詢問語氣,但若非做了一番調查他大抵不會輕易講出。所以……她娘不是董佳雪,跟畫意一樣都是漠北人!如此她便能理解為何她娘會做漠北菜,善騎馬射箭,卻連一朵花都繡不出來了。
難怪她讓水航歌給她娘一個嫡妻名分時,水航歌說他不能,他的確不能,漠北和大周禁止通婚,一旦她孃的身份曝光,輕則水航歌丟掉官位,重則尚書府集體入獄,理由:勾結漠北人,密謀造反!
水玲瓏揪了揪胸前的衣襟,突然又覺得自己還是需要鎮北王府這座靠山,一來,鎮北王並不排斥漠北人,二來,她其實沒那麼討厭諸葛鈺,他佔了她老多便宜呢,她沒過想殺他,不是?
所以,諸葛鈺才有恃無恐地給了她一張無名賜婚聖旨,他就等著她主動往他懷裡……鑽?!
諸葛鈺,算我小瞧了你!
水玲瓏氣得牙癢癢,不是一個悶頭呆瓜嗎?什麼時候變成了一隻悶騷狐狸?這廝的成長速度簡直逆天了!
水玲瓏的小爪子不停撓著錦盒,心裡計量著下次怎麼從諸葛鈺那兒找回場子,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怎麼可以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撓著撓著,忽而憶起臨走時諸葛鈺說的話“你要的手術刀,我命人做好了”。他怎麼知道這是手術刀?除了荀楓以外,應當沒有旁人知道才對。
水玲瓏又憶起諸葛鈺這些天是去了泉州,而醫學盛會也在泉州,荀楓實施了剖腹產一舉奪冠……
諸葛鈺……是在試探她?!
哼!
水玲瓏倒在床上,拉過被子矇住腦袋,愛查隨他查,反正這輩子她和荀楓一句話都沒說過!她就不信諸葛鈺能聰明到猜出她重生了一回!
長樂軒。
水航歌昏迷了一整天,半夜時分才悠悠轉醒,一動頭顱裡就彷彿有個錐子不停旋轉似的,戳得他頭痛欲裂。
秦芳儀剛去水玲溪房裡看了看,回屋便聽到床上的動靜,她忙掛起帳幔,果然發現水航歌醒了,她溫柔一笑:“相公,你感覺怎麼樣?可有哪兒不舒服?我去叫個大夫瞧瞧?”
水航歌握住秦芳儀的手,低沉如古鐘的聲音徐徐響起:“不用了,你坐下陪我一會兒。”
他的力道很大,掐得秦芳儀略微發痛,秦芳儀卻是沒掙脫,只依言在床邊坐好,她含情脈脈地看向他:“相公你睡,妾身就在這兒陪你。”
水航歌一想到自己苦心造詣多年的計劃卻在外出期間毀於一旦,這心裡的不甘和懊惱就像烈火烹油似的,不停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連呼吸都火辣辣地痛!他闔上眼眸,將情緒塞回掩去,儘量語氣如常道:“玉佩不是在你手中嗎?沒有玉佩,皇后怎麼敢下這道懿旨?”
秦芳儀多麼希望把水玲瓏才是誣陷敏玉的真相告訴水航歌,但她不能,玲溪還需要水玲瓏提供的藥,她就不能太過得罪水玲瓏。她頓了頓,道:“相公你既然同意讓玲瓏做太子妃,我當然把玉佩還給她了。”
水航歌濃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