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鈺雲淡風輕地揚眉淺笑:“沒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荀楓,你無恥的功夫,也精進了不少!”
荀楓的眸光暗了暗,卻並未動怒,而是笑容越發燦燦:“哦,忘了一件事,朕的宸妃快要臨盆了,她將為朕誕下皇次子,諸葛世子火急火燎地趕回京城,該不會就是為了喝朕的皇次子的滿月酒吧!”
諸葛鈺的大掌一握,拽緊了韁繩,冷笑:“呵,你大概誤會了,我妻子臨盆在即,倒是我想請你喝我兒子的滿月酒,有空賞臉麼?”
“哈哈……真自大呀!”荀楓大笑出聲,話鋒一轉,“朕碰過的女人,你當真還要?”
諸葛鈺的雙眸急速竄起一層紅血絲,卻語氣不變:“她是我妻子!”
荀楓勾起嫣紅的唇,含笑說道:“可她不要你,你死纏爛打有什麼意思?別說你只是王府世子,就算做了喀什慶的族長又如何?和朕相比,你算哪根蔥?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曾經與你安穩度日,不過是因為沒有機會選擇更好的!一旦她習慣了暢遊巔峰的快感,便再也瞧不上從前的寒酸了!”
那個女人,不就是這樣的嗎?
荀楓隨手一拋,一張契約書準確無誤地飄到了諸葛鈺的馬鞍上,“這是西部三座城池的礦產開發權和南水西掉工程的絕對主導權,有了它們,喀什慶將再無後患。一個女人,換一個民族的興旺,怎麼想怎麼划算啊。”
諸葛鈺握緊了契約書。
荀楓笑道:“你有兵力不假,喀什慶強大也真,但雙方若真的大動干戈,朕向你保證,哪怕是車輪戰,朕也能玩兒死你!啊,也不用車輪戰了,朕如今是皇帝,皇帝就有特權,朕一道詔書發下,整個大周便再無人敢做諸葛家的生意,誰做,嗯,朕就砍了他腦袋!反正朕無所謂流芳百世或遺臭萬年。”
逼,曾經有人這麼逼過他,現在他也想逼別人,覺得好快樂!
諸葛鈺卻一把捏碎了契約書,看著他,眸光清冽如水:“我若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誰又信我能保護他們的家園?以女人換繁榮昌盛,這簡直是種侮辱!我們喀什慶人不怕流血,不怕犧牲,哪怕戰鬥至最後一人,也決不允許有誰踐踏我們的民族尊嚴!”
言罷,一千死士爆發出陣陣吶喊,一聲聲,震耳欲聾,直衝雲霄!
“戰!戰!戰……”
諸葛鈺劍指蒼穹:“寧戰死!不退縮!”
千人回應,浩瀚正氣在天地間徐徐鋪陳開來:“寧戰死!不退縮!寧戰死!不退縮!”
諸葛鈺掄劍一斬,劈出一道凜冽劍氣,城門中的戰車立刻從中爆開,大周兵士血濺當場:“殺——”
千名死士,除開炮兵與弓箭手,其餘的盡數衝向了城門。
他們知道這一去便再也沒有歸路,對方敢大開城門,勢必佈下了天羅地網,但他們不怕!砍了左腿,他們還有右腿!砍了雙腿,他們還有雙手!哪怕連雙手也沒了,用牙齒也要咬住敵人的褲腿!他們要為世子衝開一條血路!他們要搶回喀什慶的王妻!
往喀什慶塞女人,和從喀什慶搶女人,意義太不一樣了!
便是當年太上皇把冷幽茹指婚給諸葛流雲,也沒敢下旨逼諸葛流雲休掉上官茜,荀楓這回真的踩到地雷了。
死士的戰鬥力遠遠高於普通士兵,但誠如他們所料,荀楓在城內佈下了一個又一個陷阱,火坑、雷區、箭雨……
所有百姓都緊閉門窗,大街上空空蕩蕩,須臾被填滿,卻全都是兵士們的屍體和鮮血。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較量,諸葛鈺殺不光荀楓計程車兵,但荀楓也阻止不了諸葛鈺進入皇宮的腳步。
日暮時分,一千死士,兩萬禁衛軍,無一人生還。
諸葛鈺反手拖著長劍,鮮血滴了一路,從午門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