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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嘴角揚起的笑僵硬了下,她幽幽的看向他,“我不是說這個,而是六藏他阿爺的忌辰要到了,現在暫時不能回去到他墓前祭拜,也該好好祭祀一下。”
慕容諧臉上僵硬了一下,他似乎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陪伴了他許久的女子,還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還是他的嫂子。
慕容諧慢慢放開她的手,韓氏走出去,吩咐衛氏準備馬車,自己去大都督府。
到了都督府,清漪正在抱著孩子逗樂,聽到有人來稟報韓氏來了,馬上過來迎接。韓氏進來,見著清漪要跪拜,擺了擺手,“不用這麼行大禮,我不過就是回來和話和你說,不必如此。”
說著,清漪已經將韓氏給迎入室內,韓氏坐下來,左右看了看,“小蠻奴呢?”
“剛才還在,怕孩子吵鬧,吵著阿家,就叫人抱走了。”清漪答道。
韓氏噯了聲,“都是自家人,我怎麼會嫌吵呢?把小蠻奴抱過來,我看看,這都好段時間沒有看見他了,怪想的。”說著,她脖子都忍不住拔高,往屏風那邊看。
清漪叫人去喊乳母。不一會兒乳母就抱著個襁褓過來。今日難得,小蠻奴沒有吃了酒水,兩隻眼睛睜著,黝黑有神,滴溜溜的往四處打量。見到韓氏,小蠻奴衝她笑,韓氏抱過他,拿著一隻銀鈴鐺逗了他好會。
一時間室內到處都是鈴鐺響還有孩子的笑聲。過了好會,小蠻奴累了,打了個哈欠,閉眼呼呼大睡起來。
韓氏動作熟稔的抱住小蠻奴,看著懷裡孩子的睡顏一會,抬頭和清漪感嘆,“這孩子和六藏像。”說著又是嘆了口氣,“這會他出去打仗去了,這會內外的事就讓你操心了。”
“阿家哪裡話,操心兩字,妾不敢當。原本就該是妾應當做的。”清漪在一旁,雙眼緊緊盯著孩子,蠻奴在韓氏懷裡兩眼一閉,睡的舒舒服服,這孩子平常在乳母懷裡都有些不老實,在韓氏這裡倒是乖巧。
“我這次來,也是有話和你說。”韓氏遲疑一下,“你的家公,也就是這孩子的阿公,忌辰快要到了。他呢,墓在東邊,暫時我們回不去。也沒辦法給他祭掃,但每年就這麼一回,該做的還是要做,總不能叫他有兒有孫卻連個祭祀都沒有。”
清漪抬眼飛快的瞥了韓氏一眼,隨後點點頭,“這是應該的,不知道阿家想如何辦?”
“這麼多年了……”韓氏感嘆一聲,“現在六藏不在,不過你還有小蠻奴都在長安,也不好辦的太小,你看著辦吧。”
清漪應下,韓氏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伸手逗逗他,不過小蠻奴睡的香甜,韓氏手指都掃在臉上了,還是睡的口水直流。
“小傢伙,睡的真香,和你阿爺真是一個模子裡頭刻出來的。”韓氏說罷笑了好幾次,清漪等了好會,都不見韓氏把孩子交給乳母,忍不住道,“阿家,還是叫乳母來吧,這孩子最近沉的很,別累著阿家了。”
“沒事,我抱一會也沒甚麼。這孩子還是讓人多抱抱才長得好。”韓氏抱著小蠻奴,她動作熟稔,看不出半點生疏,“這會六藏也該在路上了吧?”
“嗯。”清漪眼裡的神色突然有些奇怪,“前幾日他受大丞相之命,已經收拾上路了。這會也應該快要到軹關了。”
慕容定臨走的那天夜晚,他的表現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恨不得和狼一樣撲上來,撲上來之後,啃啃咬咬好半會,死活來不了真章。後來走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憋了一口氣。清漪送他出去,他好像腳下都帶著一股火氣,只想衝到外頭藉著一場廝殺,好好發洩一番。
他不是真的哪裡出毛病了吧?
清漪不免想道。
韓氏面帶笑意,手掌輕輕的拍在襁褓上,“這孩子一向心高氣傲,這次六拔所在的那支是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