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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清漪心頭一跳。
“跟上去!”清漪喝令。
車伕立刻拉過車轡,將馬車調轉了一個方向。跟在那些人的後面。
那些人都是一些被貶謫了的將軍的家屬,一個個怒髮衝冠,似乎是要來問罪的。上了丞相府的門,就被人攔住。
“你們這到底是來幹甚麼的?丞相說了這幾日不見人!”閽者見到對方那這麼大的架勢,哪裡敢放他們進來?大門關的嚴嚴實實,說話都是把門開一條縫,探出腦袋去。
“我們要見丞相!將軍們為丞相出生入死!現在莫名其妙被貶了,我們都是來討說法的!”
“討說法?”裡頭的人聽得目瞪口呆,這可還真新鮮,難道給他們的說法,在下達的詔書上頭還沒有寫清楚?
清漪在車裡聽到外面一陣喧鬧,她掀開車廉往外面看了看。原本應該安靜的丞相府門前人頭攢動,鬧哄哄的和大街上一樣。
“這些人也真的不知道在鬧甚麼,那些將軍們被貶,都有拿得出手的由頭,竟然還鬧上門了。也不怕丞相發作,把他們都統統治一番。”蘭芝透過那片半掀的竹簾看到外面的亂象,不由得哼了幾聲。
清漪眉頭輕蹙,聽到蘭芝這話並不作聲。慕容諧的脾氣並不好,雖然對手下人頗多寬容,但脾氣一上來,親自指著人鼻子罵也是常有的事。但那會都沒有人找上門來,怎麼會現在上門鬧事了?
清漪看著,只見著門突然門戶大開,湧出一隊玄甲武士來。這些武士身著玄甲,腰挎寶刀,只是眨眼的瞬間就將外頭這些人包圍了起來。
“這是要幹甚麼!我們只不過是要問問丞相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就是!我們要見丞相,只要丞相出面,哪怕只是給我們一封親筆信,說明將軍們的被貶謫的由頭,我們就離去!”
“沒錯!丞相呢,丞相在哪裡!”
那些人嘴一張一翕,喧囂的厲害。清漪在車裡聽到他們這麼吵鬧,眉頭皺的更加厲害。
不多時門內走出一個校尉,他一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大喝,“你們又是如何身份,敢在丞相府門前撒野!丞相有令,若是有人在府門前有不法舉動,立即斬殺,不必上報!”
校尉這話說的赫赫有聲,他扶住腰間的刀柄,目光如刀,滑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
那些包圍住鬧事的人的武士們唰的一下拔出刀來,刀光寒冽,看的人心驚膽戰。
不多時,門內走出一人,對校尉耳語幾句。校尉點點頭,轉頭喝道,“你們誰是領頭的!”
原先還鬧騰的人,這下如同被擰斷了脖子的鴨子,沒人發出一聲。
校尉環視一週,見沒人答話,伸手就抓了最前頭的一個人,“那就對不住了,丞相說了,要見你呢!”
那人被拎小雞似得,輕輕鬆鬆被校尉拎出來,直接給提到了門內,然後原本敞開的大門緩緩合上,那些持刀殺氣騰騰的衛士也收刀回鞘,返回門內。
不過短短几息,原本還喧鬧不已,甚至氣勢洶洶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清漪在後面看著,見著人已經被提進去了,卻也沒有叫車伕駕車離開,她一直在那裡等,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裡頭拖出個人來,屁股已經被打的鮮血淋漓,身上還塞著一卷黃麻紙。
外頭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圍上去紛紛問,“你見到丞相了?”
那人被得還剩下幾口氣,聽到這問題,點了點頭。
其實他被拖進去,頭都不敢抬,不管上頭人說什麼,他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
“走吧。”清漪放下車廉。
“六娘子不看了?”蘭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