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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鎮守長安就出了這事,慕容定簡直鬱悶的不得了。可再鬱悶,還是要對慕容諧說實話,慕容諧最恨手下人對自己不說實話。慕容延就是前車之鑑。
城郊外似乎都是燒屍體的臭味。人心惶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到自己頭上。過了一段時日朝廷下發的措施多了許多,例如分割槽管理,隔離等等。甚至,還給照著人頭分了乾淨的水,漸漸的,新得病的人沒那麼多了。
可是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平息下來,誰也不知道。畢竟染了病的人,就算是醫官也不太願意過來醫治,只能慢慢等死。
清漪挺著肚腹,在慕容定書房裡頭看和慕容諧來往的那些書信。書房重地,一般不輕易叫人進去,就算是妻子,有不少男人還是不願意妻子踏入這個區域。
清漪就沒有那麼多的禁忌,她來去自如。有時候慕容定看過的那些書信,放在那裡,她抽出一兩封看了也就看了。
偌大的書房內就只有她一人,清漪看完慕容諧送來的書信,輕輕把書信扣在桌面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信中慕容諧把慕容定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吩咐他一定要竭盡全力,把此事解決。如果還是沒辦法,可以讓皇帝下罪己詔。
皇帝的罪己詔都是在天災人禍的時候,求得團結一心,把難關給度過去。或者說是叫人心裡都好過些。
現在宮裡的皇帝就剩下個蓋玉璽的作用,慕容諧叫讓做什麼,皇帝就老老實實的做什麼。
但這樣只是治標不治本。清漪眉宇緊皺,她坐在那裡,手指屈起來,無意識的敲擊手下的憑几。
皇帝的罪己詔固然可以安撫人心,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藥和醫生。
清漪憋著氣,正在冥思的時候。外面有人敲了敲門扉,“娘子,有人求見。”
“求見?”清漪抬首,“是求見我?”
“回稟娘子。是的。”家僕在外答道。
清漪撐起身子來,過去見客。
來人已經在前頭等著了,見到清漪,馬上微微彎下腰去,“貧道見過楊夫人。”
來人一身粗布道袍,頭上梳個髻子,面目淡然。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風的模樣。
清漪見到這人,吃了一驚。這人她也見過的。韓氏被人下毒的那回,慕容諧向四處徵尋良醫,這個道士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送過來的。而且醫術不錯,把韓氏給救回來了。
“是你?”清漪出聲。
道人對清漪又是一拜。
清漪知道韓氏被救過來之後,這個道士也被慕容諧留下來了。這次來見她,頗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清漪請道人坐下,面前的道人卻沒有坐到床上去,依然站在那裡,“貧道此次前來,乃是有事相求。”
清漪點頭,“請說。”
“貧道聽說如今城郊外,瘟疫橫行,貧道想一己之力雖然綿薄,但是依然算是一份力,還請夫人在大都督面前美言一二,讓貧道出城救治難民。”
清漪一聽,眉梢揚起,眼底裡比方才要多出幾分探究和打量。
人人都知道瘟疫猛於虎,就算是醫官,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也聽楊隱之說過,被點名去救災的那些個醫官個個如喪考妣。
性命面前,不是骨血之親,還真的鮮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道長這時候才來?”清漪故意道,“我記得瘟疫起始之初,正是用人的時候,為何到了現在才……”
她拉長了調子,用頗為懷疑的目光看他。該不是他自個覺得長安在瘟疫的包圍下,在所難逃,想要趁機逃出去吧?
面前的中年道士露出了幾分苦笑,“開始貧道也是想去,奈何有心無力啊。”
這個清漪明白,畢竟是慕容諧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