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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我是個粗人,也沒甚麼見解。不過現在長安一時半會的是拿不下的,畢竟這攻城不費個三兩個月根本拿不下來,可是段蘭那邊,也是迫在眉睫。”
“何況我們已經把段蘭往死裡得罪了,已經沒有半點和解的可能。”夫蒙陀坐在那裡,如同已經入定了的老僧,甚至連說話的聲調都沒有半點起伏。當初慕容諧和慕容定在五原郡決定起兵的時候,之前就已經將段蘭留在軍中監視他們的將軍給殺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半點和解的可能。
慕容諧沉默下來,他點點頭,“夫蒙將軍說的都沒錯,眼下情況陷入兩急,不知將軍有何良策?”
夫蒙陀聞言看了慕容定和慕容延一眼,“其實法子,兩位小將軍都已經說了,長安要打,段蘭那裡也不能丟到一旁。”
“那夫蒙將軍的意思……”慕容諧蹙眉。
“將軍不如留個小將軍帶人繼續圍困長安,前幾次打長安打幾次狠的,把他們的膽子嚇破了,嚇得他們幾個月不敢出城門。”
“這個好辦,到時候在長安城門不遠處再紮上不少營帳,每天讓那麼些士兵在裡頭穿行,就算來個那麼幾個人在城牆上頭看,也看不出甚麼。”慕容定哂笑。
“正是。”夫蒙陀點點頭,看向慕容諧,“另外一個小將軍說的那個法子也是個好辦法,可以尋求守城那些將領裡頭的貪生怕死之徒。他們想要甚麼,大將軍只管讓人應下,反正一切等攻下城池之後再說,實在不行,先給點珠寶,讓他們開開眼。”
慕容延難看的臉色才慢慢好了起來。
慕容定直勾勾盯了慕容延一會,轉過臉去。慕容弘和慕容烈才到中軍大帳議事不久,也不敢輕易出聲,見著慕容定和慕容延對瞪,他們裝作看不到,轉過頭去。
“夫蒙將軍這麼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慕容諧頷首。
軍帳裡頭議事完了,眾人散開。慕容諧留下慕容定,兩人私下呆一塊,慕容定當著慕容諧的面,直接把兩條長腿給伸長了。
慕容諧見著他這麼坐沒坐樣,笑罵,“都是要做阿爺的人了,還這麼沒樣子,小心將來被你家小子看到,回頭和你學!”
“有寧寧在,我才不怕,她對怎麼教導孩子有一手呢。”慕容定癟癟嘴,“再說了,我也只有在阿叔還有阿孃寧寧面前才這樣,才不怕呢。”
“你呀,到這會還和個孩子似得。”慕容諧笑了,過了好會,他看著慕容定,“你和六拔還真是合不來?”
“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委屈了我自己,完全順著他來,我憋屈。”慕容定道,當著慕容諧的面,沒有半點遮遮掩掩。
慕容諧嘆口氣,心裡越發憎惡賀樓氏。當年慕容定才來幷州的時候,和家中的孩子玩的還算不錯,兄弟和睦。他不知道賀樓氏究竟是哪裡不對,拉著兒子說韓氏母子的不對,限制他們的往來,後來出了那事,變得水火不容。
“罷了,他也沒有壞心。他也是被你嬸母給耽誤了。以後還是少讓他們母子見面。”慕容諧嘆了口氣。
慕容定挑了挑眉頭,沒說話,反正這個是慕容諧家事,他還是少插嘴為妙。
“阿叔,我們出去之後,阿孃她們要怎麼辦?”慕容定看過來。
“我們這次去和段蘭打,不能叫她們跟上。這一路辛苦,她們身體不一定受得住,何況你家新婦還又有了身子,要好好調養,不能這麼到處東奔西走。”
“叫六拔照顧她們吧。”慕容諧一掌定下。慕容定眼睛瞪得有銅鈴大小,他伸手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好會,才開口,“阿叔,我和六拔可不對付……”
“六拔這點心胸還是有的,他怎麼可能和婦人計較甚麼,何況你們那點事就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