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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拔再看甚麼呢。”慕容定笑道。
慕容延抬頭起來,“沒看甚麼。”
慕容定回過頭去瞥了清漪一眼,清漪不知道他又要怎麼了,滿眼都是疑惑。
“說起來,這次朱娥沒有過來和你團聚,的確是一件憾事。”慕容定故作遺憾,手裡把玩著那把割肉的匕首,匕首鋒利無比,在燭火下折射出一道令人膽寒的寒光。
“她上回犯了事,還是不過來的好。再說了,她就算過來也是添亂。”慕容延說著,又喝了一杯。
“說起來,當年你娶朱娥也是為形勢所逼,那會大丞相覬覦晉陽,又擔心阿叔不願,這才弄出親上加親那套。說起來,朱娥如何,六拔心裡再清楚不過,”慕容定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桀驁不馴的笑來,“不如干脆趁著這個機會,乾脆和她和離,也算是脫離苦海。”
清漪臉色變了,她瞪了慕容定一眼。可惜這會慕容定只顧著和慕容延說話,都沒顧得上她。
慕容延眼角餘光瞥見那個貌美少女急急的瞪慕容定的模樣,心下生出幾分柔軟來。他彎了彎嘴角,“多謝六藏關心,不過這到底是我的私事,該怎麼處置,我心裡有數,不用旁人來說。”
慕容定也不見尷尬,他只是挑挑眉,“你心中有數就行。”說罷坐了回去,一回首就見著清漪瞪圓了雙眼,嚇了好大一跳。
他馬上又割下一塊烤的金黃噴香的羊肉給清漪送去,“寧寧,你多吃點。這羊肉可香呢……”
清漪聞言瞥了一眼自己面前堆的有小山那麼高的羊肉片,還是把慕容定送來的羊肉給送入嘴裡。
羊肉烤的很不錯,沾上蜂蜜之後,格外的可口,和慕容定說的一樣,沒有嚐到腥羶味。
慕容諧給韓氏割肉,手裡的刀順著肉的紋理仔細切割下去,他嘆口氣和韓氏道,“以前年輕的時候,割肉是一把好手,這會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原來一樣。”、
“好了,夠多了,我都吃不完。”韓氏故作嗔怒,她瞧著慕容諧那張仍然能看出當年幾分風華的臉,笑了起來。
“能吃多少吃多少。”慕容諧貼心的給她澆上調味的蜂蜜等物。
“吃那麼多,人會胖的。”韓氏道。
“多些肉又有甚麼不好?耐寒,而且你多些肉,也好看。”慕容諧說著就把手裡的肉片送到韓氏面前。
慕容延還在這裡,慕容諧好歹還算剋制,沒有喂到韓氏嘴裡去。慕容延看見,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出,方才喝到肚子裡頭的酒水,這會兒化作了一股股火焰,衝上頭腦。
他滿心悲憤,藉著酒勁,直接起身跪到了慕容諧面前,“阿爺,阿孃這會還在肆州,還請阿爺好歹分出些許憐惜之情給阿孃,阿孃這麼多年來給阿爺打理家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阿爺不要厚此薄彼。”
清漪嚇了一跳,她看向上頭的慕容諧,慕容諧臉色十分難看,他盯著下頭的兒子,眉頭皺起來,“你說甚麼?”
“阿爺讓嬸母出來,但是還把阿孃留在肆州,朱娥也就罷了,她原本就是段家女,去留都沒有關係,但是阿孃,阿孃如果落入段蘭之手,恐怕……”慕容延說著眼圈一紅,再也自制不住,當著穹廬裡的人流下兩行淚來。
清漪早就知道慕容延會對慕容諧的安排有不滿,可是沒有料到他竟然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慕容諧浮出怒色,“你……”
韓氏一把拉住他,“好了,該高興的日子,不要對孩子發脾氣。”說著,她看向慕容諧,“你阿爺不把你阿孃帶過來,是有他的考慮。誰都知道朱娥和你夫妻情緣冷淡,若是一家子女眷全部跑了,到時候訊息傳到晉陽,都還沒有走到五原郡恐怕就叫人給端了。”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