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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拓跋鮮卑統一北方也有二三十年了。
天陰沉沉的,寒風凜冽, 狂風夾雜著雪沫重重的砸在人的身上。
博陵長公主府大門處的一側小門吱呀一聲出來一個著短骻圓領袍頭戴尖頂鮮卑帽的人。
凜冽寒風一卷, 凍的那人一個哆嗦,他撥出一口霧氣, 望了望這天色,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趕緊向不遠處的燕王王府跑去。
長公主這次病的有些重,還是要請大王過來看看。
那人跑到燕王王府門前, 叩門幾下, 裡面的閽者將門開啟,因為風雪太大, 只肯開啟一條縫, 從那條縫裡露出半張臉來。
“何人喃?”風雪順著那條開啟的縫隙吹進去, 讓人睜不開眼睛, 最近世道不太平,平城調集了大批的人馬, 傳來的訊息是說皇帝和皇太后蕭氏鬥法,鬧得平城內人心惶惶,連多說兩句話都怕招來禍事,哪怕只是僕役也是小心翼翼的。
“某是博陵長公主府上之人。”來人說話也很客氣, 不見半點跋扈。雖然說是長公主,是天子的姊姊,但是燕王是皇太后的弟弟,權勢赫赫, 最近更是被太后任命為太傅。這樣一來,長公主完全沒辦法管轄這位夫婿了,甚至燕王大肆蓄養姬妾,王府中庶出的郎君娘子成群。
長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和太傅分開居住,夫妻關係也只能說得上比相敬如冰好上那麼一星半點,長公主所出的世子也大多數居住在公主府裡。
“長公主可是有事?”聽到是博陵長公主府上來的人,閽者趕緊將門推開讓來人進來。閽者招呼著從公主府來的人在火爐邊坐下。
“長公主病重,想請太傅過去看看。”來人搓了搓手說道。
“郎主不在府中,”閽者一聽是這事,臉上露出難為情來,“今日一早,皇太后便召郎主進宮了,到了眼下都還沒回來呢。”
“這……”來人沒有想到到此刻燕王竟然還沒有回來,頓時就愣在那裡。
天子召集軍隊,如今第一等兵和第二等兵已經出動,禁中內外戒嚴,如此時刻,皇太后竟然召弟弟入宮?
來人無功而返,只能將得來的訊息上報給博陵長公主。
“去宮中了?”博陵長公主頭髮披散,身上穿著鮮卑內袍,她在侍女的攙扶下從病榻上坐起身,嘴角含著一抹冷笑。
“太傅應該有要事在身,長公主莫要放在心上。”旁邊的女史見狀勸說道。
“我為甚要放在心上?”博陵長公主咳嗽了幾聲,她臉上浮現出譏誚的神情,“我和他原本也不過是半路夫妻罷了。”
博陵長公主並不是燕王也是太傅蕭斌的原配,蕭太后當年是罪臣之女,家中成年男子皆被殺,未成年的男子被流放邊鄙之地,女子們則被沒入宮中為婢,虧得她還有一個姑姑是左昭儀,用了些許手段調到了當時還是皇太孫的先帝身邊,後來青梅竹馬有了情誼,皇太孫繼位之後,便冊封了蕭氏為貴人,過了兩三年,幾位後宮妃嬪在鑄金坊鑄造金人,只有蕭太后成功,得以冊封為皇后。
當年的罪臣之女成為國母之後,去將被流放的兄弟們尋回,哪怕是有仇的繼母那一支都找回來了。
蕭斌被找回來的時候,已經在當地娶妻生子,妻子是當地的氐人,兒子都已經在襁褓內了。
蕭太后嫌棄蕭斌的原配身份低微,後來回平城不久,原配莫名其妙的撒手人寰,還是蕭皇后的蕭太后一手促成了蕭斌和博陵長公主的婚事,甚至後來以博陵長公主之子為燕王世子,那個原配所出的長子,倒是被人忘記在一邊了。
博陵長公主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他來也好,不來也好,都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外面天寒地凍,王府內卻是溫暖如春,燕王寵妾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