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修為是築基後期,人人都要給點面子,司通儀也笑著問過好。
澹臺近出了究天閣,這才嘆息道:
“通儀,李曦治好似並無太多心動,還是要看昭景真人答覆。”
司通儀默默點頭,臉色很複雜,如今已經不是他當年與李曦治稱兄道弟的局勢了,便回覆道:
“昔年袁湍去望月湖,我才入峰修行,聽聞李家舉族上下來迎,李曦治更是無名之輩,那時的袁湍…見了我都要笑臉相迎。”
“如今昭景成就,我對上李家晚輩中的晚輩…那什麼李絳遷都要客客氣氣,當真難料…”
澹臺近只搖頭道:
“世事如此,莫說袁湍了,當年的袁氏何等威風?堂堂堰羊道統,如今成了什麼樣子?如今袁成照都要仰你我鼻息過活,他委不委屈?有什麼用呢?”
兩人收了話語,駕風出去,澹臺近惋惜道:
“山稽郡那塊我家真人也有些念頭,可惜長奚死得太早,不少真人都措手不及,倒是讓鄴檜真人得了好處去,眼下看著,那地只能被靠近的幾家分乾淨了。”
……
望月湖。
洲中的小殿裝飾亮眼,種了不少梅花,只是季節不到,孤零零的幾根枝椏在庭院中伸著,四下裡不少修士往來。
正殿中踱下來一位絳色袍子的修士,虎鬚燕頷,身材壯碩,眼睛尤為攝人,只是站在原地,就有股叫人移不開目光的力量。
丁威鋥的傷勢已經快大好了,他是特地被真人提過的人物,得了一顆【玄確經心藥】,這枚丹藥有渡業之能,與丁威鋥的仙基『殿陽虎』的衝陰渡業有異曲同工之妙,相輔相成,效用發揮到了極致。
故而左右的人大多都有些傷在身上,哪怕戰鬥中戰力儲存完好李承?都還要調息,丁威鋥受傷數一數二的重,卻早早出了山,實力恢復了七八成。
眼下到了殿中,下人來報:
“稟大人,浮南王渠綰來訪。”
丁威鋥沒有什麼意外,在正位坐了,道:
“請他進來。”
過了片刻,這束髮背劍的男人入了殿,恭敬拜道:
“晚輩浮南王氏王渠綰,見過大人。
江北一系的修士新入李家,自然要抱團取暖,浮南一系人多些,大都在曲不識手底下教出來的,都以浮南出身自居。
另一批是密東修士,以降將與密東世家被徵入密林的修士為主,以妙水為首,人數很少,修為也不高,妙水與曲不識關係不錯,這些人多借著江北的名義也圍在浮南修士身邊,還是未免低人一等。
王渠綰的王氏是江北王氏,嚴格意義上還是密東修士,好在當年搬到了浮南,王渠綰何等機靈,幾月前才從梔景山出來,立刻自稱起浮南王氏,先去拜了曲不識,第二個就來見丁威鋥了。
丁威鋥忠心耿耿,從來不正眼看什麼派系,可他如今的地位擺在那裡,自然而然成了江北兩派共同預設的首領,故而王渠綰來拜會,丁威鋥也不奇怪。
王渠綰是識趣而來,丁威鋥卻是早想見他了。
無他,丁威鋥如今心中效忠盡死的第一人就是李曦明,王渠綰得了李曦明看重,甚至隱約有定好遂元丹的意思,丁威鋥對他自然好感大增,只問道:
“渠綰不必客氣,資糧、修行之所可有定下了?”
王渠綰忙著說了,丁威鋥一一聽罷,發覺是族中第一等的待遇,默默點頭,更是確認了對方深得厚愛,問道:
“曲前輩可與你說清了族中事務,可都瞭解了?”
如今黎涇故族一系頹勢難掩,正當鼎盛的驊玉派隨著安思危被俘虜而一下子偃旗息鼓,密林、南漳兩派逐漸壯大,外來的江北一系頗有些尷尬,不仔細還是很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