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修接過玉盒,將其捧在手中,恭聲道:
“還是從叔想的周到,修兒這就去辦。”
李玄嶺看著他出了院子,把這件事前前後後梳理了一遍,這才前往眉尺山找李通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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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焦蠻暴斃……”
李通崖將玉簡放下,聽著李玄嶺把山越動亂的前後因果說完,心間閃過一抹疑雲,喃喃道:
“木焦蠻自有聯絡巫山的法子,按道理付出一些代價也可以請上巫山的練氣弟子出手,怎麼會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妖物打死……”
李通崖沉思幾息,想起蕭元思曾說過山越的紫府修士也到了壽命的終點,按照山越在此地盤踞的歷史來看,這位山越的紫府修士恐怕是諸紫府中資歷最深的那一個,活著的時間已經接近六百年,據說用秘法續過好幾次命。
“巫山上的那位恐怕已經在著手突破金丹,蕭家如今也在緊要關頭,還是要寫上一封信告知,也能打聽打聽具體的情況,好判斷巫山如今對山越的控制力度。”
“去叫冬河上來。”
李玄嶺點頭退下去,李通崖從石桌上拿起了一枚玉簡,想了想,又將空白的玉簡放下,換成了一張較便宜的靈布,沾了墨寫了一封簡略的信,將其封好,舉起玉簡又讀了起來。
陳冬河突破練氣至今也有四年多了,目前是初入練氣二層的修為,吞的正經天地靈氣練氣,修行的也是正法,一身真元醇厚明淨,恭敬地迎上來,沉聲道:
“冬河見過前輩!”
李通崖擺擺手,將書信交到他手中,溫聲道:
“麻煩你走一趟郡中,把信交到蕭家蕭元思前輩手中,若是能即刻回信,你便一併帶回。”
“是!”
陳冬河拱手拜退,駕風出了洞府,李通崖回頭看了看一旁站著的李玄嶺,輕聲道:
“突破胎息六層靈初輪了?”
“回父親,前月才突破。”
李通崖靈識一掃,點頭道:
“你如今年二十五歲了,這個速度也算剛剛好,不必再快,再積累上幾年,三十歲前可以突破練氣。”
“孩兒記下了。”
李玄嶺應了一聲,將自己與李淵修的計劃陳述一番,李通崖不動聲色地聽完,回答道:
“淵修是個會計較的,東山越每年都往東邊輸送大量的糧食和材料,甚至包含許多靈物,事關我李家治下十多萬人的衣食,連帶著關乎明年祭祀時的香火多少,莫要有失,若是巫山真的自顧不暇,我等也可以大膽地進一步掌控東山越。”
“孩兒明白,只是萬一山越那人真成了金丹……”
李玄嶺也是個謹慎的,拱手問了問,便見李通崖笑道:
“修仙一道中都是根基穩固之下越早突破越好,唯獨這些紫府修士都是到了壽命將近之時,拖到了生機潰散才不得不去突破,可見本就沒幾分把握。”
“我也翻看了不少史書,仙魔之戰之後越國建立,這期間還有突破金丹之人,後來月華元府避世不出,三宗七門紛紛入世,越國名存實亡,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修仙者突破金丹,更莫說這山越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