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遠。”
而遲家最為天才的兩代後輩特地被留在宗內,偏偏又被司伯休帶出,一同死在了洞天之內!
邊燕山的局勢與江岸不同,遲炙煙也不是李玄鋒,他突然發覺鄰谷蘭映的問話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心中明悟般澄明一片:
“宗鬥與派爭沒有婉轉的餘地,從守岸的一刻起,我已經邁出這一步,李家也好,鄰谷家也罷,人心所向分明。”
司元禮面上終於現出果斷的神色來,心中喃喃:
“變權一道唯有疾與狠!妄圖調和則萬劫不復,宜應果斷!”
……
邊燕山。
滾滾魔煙在滿是血跡的山頭撫過,黑靴踩在血泊之中,黑袍青年的眉宇銳利,舉目向眼前的滿天血雨望去。
面前的青衣修士面容俊秀,本是仙氣飄飄的穿束,卻因為眉宇中的陰鷙之色而添了幾分可怖,他持劍而立,面上皆是血。
他身上的法衣已經有了數道創口,面色極其蒼白且陰沉,深深地喘息著,將侵入肺腑中的陰寒之氣吃力地吐出來。
“遲炙煙…”
黑袍青年笑著唸叨一聲,腳底的血泊隨著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俞江抱手立著,身旁的三面牙牌繞著他的身體盤旋,他笑道:
“聽說你是青池宗宗主之弟,如何…這份大禮可還喜歡?”
“俞江兄何必與他多言!”
虛妄法師哈哈大笑,眼底卻透露出焦急之色,手中的法術越來越凌厲,打得遲炙煙筋折骨斷,若不是身上的法衣足夠好,哪裡還站得住?
他的腳底滾落著幾顆人頭,皆作惶恐之色,遲炙煙深深地喘息著,鮮血順著他的衣領一滴滴滾落下來。
他一刻鐘已經用盡底牌。
遲炙煙天賦尚可,實力並不算強,平時也不需要他去鬥法,對上眼前幾人著實有差距,若不是有好幾道底牌傍身,恐怕早已經被打死。
作為遲家極為關鍵的嫡系,紫府符籙自然有著,甚至不止一張,可一刻鐘的戰鬥下來,他也僅僅用出一張,還被面前的幾人聯手化解。
可俞江的巫術也慢慢生效,當他第二次去摸腰間的錦囊時,這錦囊已經化作一隻錦毛鼠,毛茸茸溼噠噠,長尾系在他腰間,發出幾聲淒厲的吱吱叫聲。
“何其詭異!”
遲炙煙身上不但有紫府符籙,甚至還有一枚可以短暫遁入太虛的玄符,貼身系在腕上,不曾動用,他連續溝通了好幾次,卻不見這枚玄符亮起。
遲炙煙的目光越過眼前之人,看向天際,心中漸漸平靜下來,此處的太虛已經被加持,若是紫府還能來去自如,靠著符籙卻走不掉了。
“敕!”
眼前的黑袍青年再度施法,遲炙煙手中的長劍頓時化作一彩蜥,掙扎地向他的手腕咬去,遲炙煙卻再也沒有精力去化解法術,一手去摸腰間,想要乾脆換一把武器。
“吱吱!”
那隻肥大的錦毛鼠又叫起來,遲炙煙這才想起錦囊已經不能再用,心中升起絕望來:
“竟然身隕此處!”
他並不曉得南方發生了什麼,可滿天湧來的魔修已經將邊燕山圍得水洩不通,四處都是魔光。
平心而論,邊燕山的守備並不差,峰主就有十餘位,皆不是尋常貨色,魔修一端唯有四人是厲害角色,大陣也不過開了數個口子,尚且還有一戰之力。
可北邊不止俞江四人,還有南邊湧來眾多魔修,雖然這些人實力不強,可屠殺起邊燕山上諸多練氣可是毫不留情,四人只須拖住,大陣的幾個陣點很快被拔掉,徹底失去了光輝。
於是諸位峰主被一一誅殺,遲良哲、遲棟清等人逐一死在他面前,遲炙煙慢慢有了明悟,自忖自己算錯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