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放開江岸,讓這些魔修通通順勢而下,而不是圍在這邊燕山!如此尚且還有逃脫之機!”
遲炙煙心中冰涼一片,明明儲物袋中還有著丹藥與符籙,卻被一旁的俞江維持著法術難以破解,面前的虛妄又咄咄逼人,終於見著天空中落下青雨。
這片青雨夾雜著血滴,嘩啦啦地飄散滿地,原本懸浮在空中的鉤蛇印信重新化為本體,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辛酉淥澤印】破了!”
他在朦朦朧朧的雨中見不到寧和遠的身影,只望見那著蟒袍的陰柔男子現出身形,手中長鞭提在手中,打出一片寒光。
“噗嗤!”
遲炙煙只能用雙手去擋,體內的最後一絲法力也消耗殆盡,身上法衣的光彩黯淡下來,熾熱的彩光穿過胸口,他心中冰涼透底。
虛妄的掌打穿了他的胸膛,直直向上,連帶著轟碎了他的面孔,他殘存的意識在腦海中過了一瞬:
“倒是弄砸了兄長的大事!”
“轟隆!”
隨著他的隕落,數道金光夾雜著彩光沖天而起,虛妄赫然升上高空,腳底下的無數屍骨襯著血液飛起,煥發出金光。
一道道魂魄般的清氣沖天而起,投入他的軀體,虛妄當空跌坐,底下浮現出一朵金蓮,面上滿是歡喜色:
“緣法已至!”
……
太虛中。
龐大的彩光在太虛中凝結,層層彩雲如煙,紫黑色的釋缽靜靜停在空中,這寶物微微顫抖,卻動彈不得。
一點紫色正落在缽上,微微晶瑩,卻不動如山,就這樣將這件摩訶祭練多時的寶物鎮在太虛中,空悉降魔缽進退不得,呆呆停著。
面前正立著一紫衣女修,黑髮簪著,只用普普通通的白釵定住,抬了眉往北望,目光停留在太虛中的龐大圓形的安淮天上,並不言語。
“紫霈…”
摩訶的聲音忽遠忽近,夾雜著些憤怒,在太虛中如眾人齊聲,震震作響:
“你壞我好事便罷了!尚不罷休,又是意欲何為!”
李玄鋒身具南北之爭大局命數,這摩訶本在太虛中等著安淮天變化,眼見了這等好美味,頓時耐不住了。
‘命數如此濃厚,若是能奪來,豈不美哉!’
摩訶雖然不能直接出手,可北方還有一眾法師!他喚來了諸法師,賜下【空悉降魔缽】,就是要煉出一麾下憐愍來。
一旦有法師殺了李玄鋒,成就他麾下憐愍,那可不是尋常貨色,不但多出了個得力助力,憐愍的命數又在他手上,能夠順勢滋養自身,省卻許多修行功夫。
他手中空悉降魔缽有三重變化,這才用了兩重,雖然是法師喚來,而非他親手施為,對付李玄鋒早已經夠了!
他本想著多花些時間,好讓那些法師多死上幾個,把命數匯聚起來,這才沒有一同用出三重變化,誰知紫霈橫插一手,竟然讓到嘴的肥肉走脫了去!
“這賤人竟然沒有進入安淮天!怎麼可能!”
毫不客氣地說,隨著上元等人一一離去,紫霈已經是江南神通最廣的真人,若是入內爭奪,什麼好處都少不了她一份,誰能曉得她竟然毫不心動?
眼下自己的寶物又被紫霈的神通鎮壓,一時不得而出,這摩訶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暗怒望去,暗暗有些心虛。
他趁著南方紫府無人召出空悉降魔缽的兩重變化,雖然不是親自出手,可光憑那些法師哪裡能有起什麼變化,到底有些越界,此刻真有些心虛,不好說什麼。
紫霈真人終於開口:
“禿驢真是施的好法器,種種變化,用來針對一築基了!”
她微微側面,便見缽上一點紫光翻轉,空悉降魔缽劇烈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