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低眉垂眼,低聲道:
“【稱水陵】遭了叛亂,唐攝都作亂…仙道吃了大虧…”
他細細地陳述起來,聽的三人都是一陣沉默。
空衡作為燕山關的守備修士,同樣隨著眾修徵調去了【稱水陵】,只是他為人低調,始終沒有暴露太強的實力,獨自被分配到了餘肅手下。
按照青池宗的調遣,餘肅等人稍慢了李玄鋒、唐攝都一步,順著燕山關向北,本應面對的是魔修最弱的一部分,也是最輕鬆的。
故諸修雖然三部中實力最差,並沒有什麼緊張之色,反而是興致勃勃一路向北,直到大半程,正撞見一仙一魔一追一逃,向著東方而去。
這兩人本無什麼特色,可這魔修手上拿著的法器光輝燦燦,古樸大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凡物,威力頗大,只追著那仙修滿地跑。
餘肅看了兩眼,頓時走不動道了。
此人在宗內本就以貪婪出名,甚至因為他的貪婪性格和獨具特色的仙基和法器得了個【錦烏鼷】的稱號,說是要施以援手,分明就是起了貪念。
眾修只好稍稍偏轉方向,多飛了幾里地,哪成想魔修好像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行程,正在此處此時設局!頓時落入魔修圍攻之中。
“那餘肅道友…足足遭了五魔頭圍攻…魔煙濃厚,諸修被打的四散而逃,根本沒有人願意管他…”
空衡不顯山不露水,闖南走北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性命之憂,自然也是有許多保命之法,他又早早警惕,很快便從魔煙中一路向東而逃,一直到了白鄉谷。
“我到了白鄉谷,不過一刻鐘,追兵便到了…半途見袁護遠袁施主…他帶著幾位袁家人落入魔煙之中,不得不只身逃走,小僧飛至半程,正巧逢見他低聲哭泣。”
李玄宣聽了這一陣,低聲問道:
“原來你不在關內…燕山關可是破了?”
“九成以上是破了…”
空衡孤身一人在餘肅手下,身邊並沒有其他李家之人,到底也不知道燕山關的具體訊息,李曦明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
“卻又不可能北入魔雲,只能靜候訊息…兩位長輩實力高強應當無事…只怕曦治與烏梢…治哥早些時候受了傷,如今便危險了。”
空衡稍稍考慮了一番,輕聲安慰道:
“燕山關雖然破了,可【稱水陵】的情況未必有那般糟糕。”
空衡畢竟是釋修,還是傳承淵源的古釋,顯然已經憑藉前後線索推斷出唐攝都的想法,解釋道:
“唐攝都無非是要投入北釋,南北相爭,乃是道統級別的大緣法,他又積蓄深厚,位高權重,一旦投入北方,不但能成就憐愍,未來的道途不可限量。”
“他若是想著行那化業攀緣之法,必然投入某位摩訶座下,一旦功成,不但天有彩光,蓮花紛紛,我等修行釋法之人亦有感應…”
他搖頭道:
“我那一處距離稱水陵足夠近,卻沒有感應到,甚至到了白鄉谷也沒有訊息,定然是出了什麼問題,興許已經被紫府打斷了。”
一聽這訊息,李家幾人的面上都有了幾分安慰之色,李玄宣始終都放心不下,仔細問起其中細節來。
李曦明則靜靜地坐在桌邊,手中捏著玉伏子的訊息,仔細地疊好了,窗外的雪已經小了許多,下頭快步上來一人,腳步匆匆,面色惶恐,快步到了殿前。
他蒼白一張臉,低聲道:
“殿下!許夫人臨盆…”
李周巍的眸光一下落在他身上,快步出來了大殿,極速駕風而起,穿雲落下,劃過冰封的湖面,立刻就落腳到了中殿之前。
他心中急切,卻不能表現出來,穩穩地踏著步子耐心飛過迴廊,這才靠近了後殿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