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項央睜開雙眼,原本的刀目雖然已經黯淡多時,不過此時看來依舊精光閃閃,帶著令人敬畏的神韻與氣機。
這是實力大進的表現。
握了握雖然不能握刀,卻依舊有力的雙手,項央忽然覺得自己的力量真實而又可靠,縱然天地靈機大減,他依然擁有者可怕的破壞力,而不是如之前那般,一旦靈機不在,便難以達成現在的破壞力。
「後天是奠定武道根基的階段,先天,是瞭解天地的階段,而天人,便是試圖將天地的力量與人本身的力量徹底結合在一起,不在為天地所束縛。那麼證道,就是徹底將一切可用的力量歸於自身,不再依賴於天地,達成小個體的獨立,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躍遷。」
項央喃喃自語,眼神當中有探究,有困惑,也有釋然。
武功進步,他沒有如何的欣喜若狂,只是平平淡淡的瞭解自己現在的狀態,加以分析,整理,參悟天人以及更高層境界的武學修為。
這樣的事情,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做,而每一次的,領悟的都有所不同,顯然是隨著境界的提升,對於武道認知越發細微,自發進行調整。
他沒有師傅,沒有完整的傳承,只有自己去參悟,去修行,比起一般的高手,自然要辛苦艱難許多,甚至容易誤入歧途。
有失必有得,不過這樣的境界,體悟紮實,卻也不是承前人智慧的後繼者可比。
就比如一個天人境界,旁人會按照既定的路線去走,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項央卻是高處一籌不止,這是開拓者的境界。
此時,項央心念一動,就有天地靈氣宛如細沙,源源不斷的被拉扯入身體之中,化作洶湧的真氣修為。
而真氣奔湧,自丹田而出,遊走如廣闊的河道一般的經脈當中,入駐一個又一個人體大穴,彷彿點亮一個又一個原本黯淡的油,則更顯得滔滔無量。
氣勢一層又一層的高漲,項央呼吸如奔雷,體內的潛力開發,比起服用玉髓丹之前,的確更有進益,顯然收穫不小。
原本因為雪玲山翁冰天劫強橫威力而損枯生機的額前白髮,竟然也恢復黝黑光亮之色,補足衰敗之氣。
「剩下的,就該尋一個安穩的地方,潛心修行,藉助刀千秋的壓力,看看能否晉升忘刀修為。」
項央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連日奔波,不停的戰鬥,也使他有些疲憊,希望能靜心梳理所學……
同一時間,小小縣城當中的東城門,走入兩個極為強壯彪悍的人物。
一個,一丈高,一米寬,宛如一座行走的肉身,腦袋後面扎著小黑辮,兩隻宛如大象腿一般粗細的胳膊戴著護腕。
渾身的肌肉一個疙瘩接著一個疙瘩,彷彿一塊塊的腫瘤長在一起,看起來猙獰而又可怖,而且身體呈現出一股玉白色,宛如雕琢的玉器。
他每走一步,大地都會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彷彿一塊巨石落地,令人望之膽寒,聞之色變,小孩子見到估計能都嚇傻。
另一個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高大威猛,兩米多的身高,穿著赤膊短衫,宛如大蟒一般的血管在筋肉上凸起。
那個肉山好歹還是笑眯眯的,看起來雖然恐怖,但氣質和藹可親,但這位卻是面色黝黑冷漠,牛眼一瞪,煞氣畢露,誰也不敢和他對視。
兩人一入縣城,比蝗蟲過境還要誇張,幾乎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周邊三丈之地,有些擺攤的固定在那裡,只能哆嗦著身體裝鴕鳥,希望這裡兩個猛男沒發現他們。
「大哥,師傅這次要我們將項央生擒活捉,若是成了,就可做主,讓我們兩前往漠山深處的地脈龍氣那裡修行煉體,機會確實難得,只是為弟心裡有些不忍。當年小雲山上,他化名項籍,與你我兄弟相談甚歡,料想不到今日竟然要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