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南天幾人,因為好奇,外加項央若有若無威脅的眼神,也留了下來。
這也好理解,略去項央自己的逃犯身份不提,他手持神兵,乃至絕世神兵的訊息若是傳出,必將掀起軒然大波,說不定有多少積年先天過來找他搶刀。
所以在刀匣鑄成之前,項央是不會讓這個訊息外洩,相應的,顧南天等人也就決不能離開兩界山,這一點顧南天幾個也是門清。
明月映在水面,有風襲來,吹皺水波,也碎裂了圓月,項央盤膝坐在水潭前,閉目沉息,眉心凸起,乃是滴血勁運發的異象。
靈氣源源不斷入體,滋養精神,些許冗沉於血脈筋骨皮肉之間,活化身體,漸漸起到延年益壽的作用,這也是先天高手普遍活的長的一個原因。
卻邪插在項央身前的尺長石板上,刀柄在月夜下放出藍光,隨著項央吞吐練功,一縷縷細小几乎不可聞的黑色靈氣同樣被吸納入卻邪之中,那是天地之間的邪氣,煞氣,殺氣,毒氣,瘴氣等等負面氣息。
自項央以神刀之心駕馭卻邪,人刀相應,這邪刀便越發神異,幾乎是另類的生命。
「出來吧,你已經待在那裡小半個時辰了,雖然當初我們了斷交情,但終歸是舊相識,有什麼事情嗎?」
項央精血歸下丹田,收懾真氣與精神,緩緩睜開雙眸,眼中一抹神光乍現,在夜空中無比醒目而又凌厲駭人。
身前的卻邪微微晃動,震裂插入的石板,隱隱要破空而去斬殺項央身後之人,最後被項央心神撫平壓制。
他修煉之時精神修為密佈周身,方圓之內靈覺無差,自郭慧玉彷徨猶豫到他身後時,已經被他察覺。
「我,你還是怪我嗎?當時我真的不知道顧南天會這麼對你,不然我一定會阻止他的。」
郭慧玉躊躇良久說道,明眸皓齒,配合那副委屈模樣,當真能讓男人為之傾倒,說不定心一軟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項央無言,那件事純論起來,郭慧玉的確算是無辜,而不是有意加害。
但他當初也不是真的怪對方,只是顧忌對方可能夾在兩人之間難做,更可能成為對方攻擊自己的一個軟肋。
而事實證明他並沒有錯,今天郭慧玉和顧南天兩人雖然沒有多少交流,但明顯當初那件事並沒讓他們有多少嫌隙,這恰恰證明瞭他的遠見。
短短几個月不到一年時間的交情,如何能與從小到大建立起的感情相比?
朋友也有遠近親疏,何況郭慧玉與顧南天之間並不單單只是朋友關係,更多的是曖昧與情人。
「這話並沒有多少意義,過去的事情過去了,當初顧南天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如果你怕我對他出手,那麼大可以放心。不過前提是此人安分守己,你和你的姐姐最好勸勸他,歪心思少動,現在的我不是當年的我,要殺他,顧神通也保不了。」
項央起身抽出卻邪,掌心摩擦卻邪刀身,冥冥間一刀斬出,蔓延十數丈長的強絕刀氣斬擊石潭水面,斷水分流,刀勢橫絕,精神附隨下,咕嚕嚕的排開要落下的水浪,形成一片真空,足足過了五息功夫方才重新恢復原狀,潭水捲動流淌。
這一刀以三分歸元氣和神刀斬為基,刀氣中三元流轉,生生不息,單論刀招刀法,實在已經到了少有人匹敵的境界。
唯一的缺陷,就是此刀更多的是消耗自己的內息與卻邪本身鋒芒之氣,缺了運使天地之力對敵的手段,但這依然不是後天能抵擋的。
「我明白了。」
項央這一刀既斬在小潭清水間,也斬在郭慧玉和他之間,覆水難收,兩人之間的交情斷就斷了,再沒有挽回的可能。
郭慧玉臉色有些慘白,失魂落魄的回身離開。
「你還是不明白,狗改不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