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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正要抬起手中杯盞,門突然被人大力從外面拉開,用力之大甚至差點把門板給掀飛出去。
楊隱之瞧見慕容定衣著整齊,也不知該失望還是該鬆口氣。他大步走進來,托起慕容定的胳膊就往外頭走。
“姐夫,走吧,這裡不是就留的地方。”
慕容定是真喝的很多,饒是他酒量不錯,腳下也有些踉蹌。
“不,我為甚麼要走?我是來尋開心的,都還沒開心呢,我為甚麼要走?”慕容定胳膊一抬就要把楊隱之給揮開。
楊隱之連忙扶住他,“姐夫!姐姐來了,你要是不出去,姐姐家就要和你和離回孃家了!”
清漪說的那些話,可不僅僅是氣話。楊隱之真覺得自家姐姐能做出來這事。
這下慕容定喝下去的酒就消了一半,他愣愣看向楊隱之,“你說甚麼?”他掙扎著就要往外頭走,“寧寧來了?”
說著腳下一軟,眼前天旋地轉,噗通一下就撲倒在地。
原先那麼囂張跋扈的少年郎,喝酒喝成了軟腳蝦,走幾步就撲地。楊隱之哭笑不得,他上前把慕容定給拖起來,就往外頭走,“對,阿姐來了!姐夫你還不快點出去,阿姐真的會回孃家去的!”
慕容定勃然大怒,他一條胳膊掛在楊隱之的脖子上,走路歪歪斜斜,要不是有楊隱之扶著,他肯定又撲在地上。
“她回去,回哪裡去,回孃家,我拆了她的!”慕容定酒喝多了,平日裡說的不說的,都統統說出口。
楊隱之扶著這麼個酒鬼,額頭上汗都出了一層,慕容定長得這麼高,哪怕沒有全部把重量放在他身上,也沉甸甸的,壓的夠嗆。
好容易將他攙扶出閣樓,就見著兩方人馬對峙,或者說是假母還有打手們要哭出來的模樣。
能做這個生意的,黑白兩道自然都要有打點。看這片的,都是有名的無賴。可是無賴也不敢和官家硬碰硬,尤其還是正經的騎兵。混混打架,拿根棍子就算是威風凜凜,可是騎兵一刀下來,直接送人下黃泉見祖宗去。
“賤妾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娘子,還請娘子大人大量。”假母磕頭如搗蒜,清漪沒搭理,她抬眼見到楊隱之扶著慕容定一步三晃的出來,眼裡冒出兩簇冰冷的怒火來。
她看也不看慕容定,直接轉過身去,冷冷發號施令“走。”
慕容定喝成這麼一副模樣,騎馬是不成了,只好到馬車裡頭。清漪拉過一匹馬,直接上馬去。她以前被慕容定逼著學過一些騎馬,這會兒也上馬也不是很難。
她才上馬,那邊慕容定撲通一下把車廉給扒拉下來了,腦袋露出來,衝她直笑,“進來啊,一起……嘔!”
話還沒說完,就趴在那裡吐的半死。
“走吧。”清漪不去看那邊嘔吐的慕容定,直接踢了馬肚子一下。
回到家中,清漪叫人把慕容定攙扶到他自己的院子裡去,結果剛下車,慕容定面紅耳赤,扯著嗓子叫,“寧寧你過來,你過來!”
清漪冷臉瞧著他把扶著他的家僕都開啟,然後兩腿一軟噗通給她拜了個大年。
清漪額頭爆出的青筋跳的厲害,她叫上幾個家僕拿了個擔架,把慕容定給抬進了屋。
侍女們很快將水和嶄新的衣服都拿了上來,在香爐裡頭添了幾顆香丸。
香爐上盈盈嫋嫋而出芬芳將那股酸味給壓了下去,清漪接過侍女遞來的巾帕,直接甩在了慕容定臉上,“人丟夠了,就把臉擦擦,回頭恐怕你都沒臉見人了。”
慕容定這會兒酒勁都上來了,他滿臉酡紅,雙眼水亮亮的,他伸手拉下臉上用熱水泡過的巾帕,滿眼迷茫不解的望著不遠處的清漪。他眨了眨眼,過了好會他叫,“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