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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到那裡坐著。”慕容諧伸手指了個位置, 叫慕容定坐下,他轉頭看著慕容延, “你剛才說甚麼?”
慕容延面無表情的瞥了慕容定一眼, 慕容定也不躲閃,對著慕容延一笑。
“阿爺,兒想要休妻。”慕容延收回目光, 再將自己的話說了一遍。
慕容諧眉頭蹙起,“你是怎麼想的。”
“阿爺,當初朱娥嫁過來,不過是段秀想要奪取晉陽的權宜之計。兒當初娶她也實屬無奈。而且這些日子,阿爺和阿孃都看到了,朱娥脾性驕縱,不服管束。甚至無法無天仗著身後有段秀還有城陽公主,肆意妄為,不將公婆放在眼裡。這樣的惡婦,實在是不宜再留在家裡。”
“那麼你打算把她送回段家?”
慕容延搖頭,“如今我們和段氏勢同水火,早已經不容。她如今已經在長安,要是送回去,也不知道她會對段蘭說些甚麼。”
慕容諧眼睛抬起,“那你的意思呢?”
“不如讓她直接落髮為尼,叫人看管起來,免生後患。”慕容延說完,又對慕容諧重重叩首。
娶妻休妻皆是大事,如果父母在世,都不能自主,慕容延心中有此想法,還是要慕容諧點頭了才能算數。
慕容定在一旁聽著,眉梢一揚,“朱娥那個脾性的確是不好,不過她嫁過來的日子也不長,滿打滿算都還沒一年呢。鮮卑貴女哪個不這樣?”
慕容延聞言冷笑,“既然如此,當初怎麼你不娶她!”
慕容定雙手攤開,“我為何要娶她?我就不喜歡這樣的,十多年我都沒看上眼,怎麼可能會娶?話說回來,當初娶她的時候,正好是她阿爺最風光得意的時候,現在我們家發達了,就把人給休了回去,是不是顯得太白眼狼了點?”
“段朱娥那個脾性,我是知道的。”慕容諧慢慢開口,他看著慕容延,“你當真決心已定?”
“兒決心已定。哪怕外人說我無情薄倖,我也認了。”
慕容定瞥了一眼慕容諧,慕容諧面色冷淡,看上去對此事毫無興趣。心中知曉這位阿叔是不打算怎麼管這件事了。
段秀和慕容諧是親戚,不過早在洛陽的時候耗的差不多了。更何況段蘭和慕容諧是死敵,段朱娥在他眼裡,也一文不值。
“要不,六拔再去問問嬸母吧?”慕容定心底壞水直冒,“這事好歹也該和嬸母說聲不是?”
慕容諧聽慕容定提起賀樓氏,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也有道理,“六藏說的也對,此事你問過我,也還要問問你阿孃。新婦要和你過一輩子,如果性情真的不合,你看著辦吧。”
慕容延得慕容諧此言,眼底綻放出光來。慕容定望見,心下一陣不爽。
“兒這就去問阿孃。”慕容延垂首道。
此事在他看來幾乎不成問題,賀樓氏和兒媳關係十分惡劣,甚至一度動手過,要賀樓氏點頭,應該是沒有半點問題。
慕容延再對慕容諧一拜,興沖沖的就往外走。慕容定盯著他的背影,一直到慕容延的背影繞過屏風再也看不到了,他才收回目光,“這才多久,六拔就鬧著要休妻再娶了。也不怕人笑話!”
慕容諧招呼他坐到自己身邊來,“男子漢大丈夫,幾個女子不算甚麼,何況還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正妻,段朱娥的確很不像樣,他想換掉,就隨便他吧。”
“那阿孃呢?”慕容定突然道。
慕容諧原本伸手去勾裝滿酪漿的梁壺,聽到慕容定這麼問,手臂僵住。他抬頭,眼裡都染上三四分的銳利,“你阿孃怎麼能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相提並論?!這話以後你不準再說,你要是再說,我就真把你給結結實實抽一頓!”
慕容定伸手摸了摸鼻子,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