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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見著她下巴上滴落的淚珠,心似乎被什麼攥住似得,難受的有些喘不過氣。他猛地站起來,衝著坐在床上的清漪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和你說這話,要是有人再提,我直接拒絕,你也別哭了。”
說完,慕容定怔怔站著,有些發懵。清漪還沒說話,他調過頭去,直接大步走出門了。
清漪等他走後,過了許久,伸手將面頰上的淚水擦拭乾淨,緩緩起身走出門去。路上有好幾個負責採買或者是其他事務的人過來討要她的主意。清漪隨便幾句就打發了他們,蘭芝看到她雙眼紅彤彤的,嚇了一跳,“六娘子這是怎麼了?”她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將軍又欺負你了?”
男人對女人的欺負,都是曖昧不清的。
蘭芝滿臉憤憤,“這也太欺負人了,這麼折騰,六娘子身子哪裡受得住!”
清漪臉頓時就紅了,她伸手捶了蘭芝一下,“不是這個。”
蘭芝一聽頓時迷糊了,“不是這個,那麼是哪個啊?”
清漪只好嘆著氣把之前發生的事都給蘭芝說了一遍,主僕兩人生性謹慎,這會蘭芝早就把院子們都給關了,屋子門關的嚴嚴實實,屋內除了兩個人之外,就再無別人。既然不怕牆外有耳,說話自然也放開許多。
蘭芝聽後氣的臉都青了,“這慕容家的人也太欺負人了,一個兩個的,一來開口就是要人,這到底是把六娘子當做甚麼人了?難怪這家子的人,偷嫂的偷嫂,撒潑的撒潑。一家子上下也沒個人樣!”
“鮮卑都這樣。”清漪皺眉苦臉的,“你不知道吧,鮮卑有兄死娶寡嫂的習俗,我算是知道為何那位夫人有恃無恐了。”她嘆氣,感情原來在鮮卑看來,守寡的嫂子和小叔子眉來眼去天經地義?
“難怪都是些胡人!”蘭芝低聲罵了句。
“我現在只想著,能不能早些走。”清漪說著看著屋子內的油燈,燈苗如豆,昏暗的光芒下,她白皙的肌膚都被燈光暈染了一層淺淺的橘黃。
“原先想著,穩打穩紮,只要能都全須全尾的出去,熬個幾年也沒甚麼,可現在我就怕,我人還沒熬到,就已經被送出去了。”
慕容定和她說,以後若是有人還向他討要她,一律統統拒絕。可是男人的話尤其是從慕容定嘴裡說出的話,她要是相信,那就是蠢。她和慕容定無親無故,兩人什麼關係都算不上,他的那些諾言,只能說給空氣聽。萬一是慕容諧來要人,他給還是不給?
“六娘子這話說的甚是。”蘭芝點頭,“現在就等大王快些將六娘子趕緊救出去。”她想到慕容定這一家的愛恨情仇,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裡實在是太沒規矩了些。”
“關等不行,還得有人和他互通訊息。再過一段時間,他應該會再帶我入宮,可是能不能遇見他,真心不好說。”她咬住嘴唇,“只能讓十二郎跑一趟了。”
“六娘子。”蘭芝看她。
清漪搖了搖頭。
楊隱之出了大門,他這會騎馬已經相當熟稔了,當初他 骨頭
元穆原本就清瘦的臉上越發沒有半點血色,他嘴唇顫抖著,嗓音嘶啞,“當真有此事?”
楊隱之看了他一眼,解下身上的佩刀坐在他對面,“姐夫,我騙你作甚麼!討要姐姐的人,就是慕容延!我當時守在外面雖然不能進去一探究竟,但後來也從別人口中聽說了。何況後來姐姐也和我說了此事,她這次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慕容定這次拒絕了慕容延,但是以後呢,誰能保證慕容定能此次拒絕?要是他阿叔慕容諧親自過來要人,慕容定給還是不給?”
楊隱之說著,他雙眼緊緊盯著元穆,不放過元穆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元穆臉上緊繃,握緊的拳頭上青筋迸露,他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