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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能柔婉嫵媚,也能兇悍狠厲。他想不通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樣的。
想不通,捉摸不透。放在心底,漸漸的生了根發了芽。夜深人靜的時候,仔細回想她每個表情,都會覺得興致滿滿。
她是慕容定的女人,名分上是他的弟妹。做大伯的對弟妹有非分之想,若是傳出去,恐怕要被戳脊梁骨。可他根本不在乎那些。
連阿爺都能和嫂子不清不楚的那麼多年,他對弟妹有什麼心思,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了。
慕容延想著清漪和他說話的時候,一隻手撐著車廉,抬起頭來。身上皮裘蓬鬆的狐毛輕輕的刷著她的臉頰,在不怎麼明亮的天光裡,越發白皙。
慕容延到慕容諧那裡一趟,而後直接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朱娥聽說他回來,出來迎接。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朱娥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換了性子,對他小意溫柔,不再像過去那般囂張跋扈。
賀樓氏早已經給他安排了服侍他的妾侍,自從家裡傳出妾侍懷孕的訊息之後,朱娥伺候他就越發小心。
朱娥性情跋扈,但臉長得還算不錯,得了段秀和城陽公主的長處。算得上是個美人。美人屈意承歡,慕容延自然賞臉。
一進門,慕容延見到朱娥走過來,他眼光掃過她,不帶半點停留,
“夫君回來了?”朱娥垂下頭,甚是恭謹。
慕容延喉嚨裡嗯了聲,直接越過她,往屋子裡頭去了。
朝廷辦事的效率說快也快,清漪的縣君冊封很快就下來,走完了整個流程,也領回了縣君用的那一套冠服。
清漪還沒等自個悲哀幾下,緊接著,從北面來的那些蠕蠕公主們來了。
蠕蠕可汗大手一揮,向東西兩邊都嫁了女兒,這些公主們到長安的時候,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清漪也過去了,蠕蠕公主們入城不是坐馬車,而是騎馬。她看了兩眼,就回去了。
那些蠕蠕公主也是生的一張臉,一雙眼睛一個嘴巴,要說有什麼不一樣,就是長相上差的有點遠,有些長得高鼻深目,和西邊來的胡人沒有多少區別。有些生的臉如圓盤,五官扁平。
明明是一個父親,生出的女兒卻有千差萬別。
她放下車廉,附近有人感嘆,“這回好多宗室都娶了蠕蠕女呢。聽說那個一直潔身自好的潁川王也被點卯了,嘖嘖嘖,暴殄天物。”
清漪手僵在半空中。
作者有話要說: 前未婚夫:心灰意冷……
慕容大尾巴狼抱住大尾巴哈哈直笑:心機羊也有今天!
揪心
清漪萬萬沒有想到,元穆也會在娶蠕蠕公主的宗室之列。她坐在車上, 頭腦一片空白, 好半日都沒有緩過神來。
元穆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在楊家大堂裡,那個和楊劭笑談風聲的俊美少年。兩人在彼此心裡留下了最初, 也是最美好的模樣。哪怕當初的情意不再, 她也希望兩人之間沒有怨懟。聽到元穆今日也要娶蠕蠕公主,她感觸複雜,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還是悲。
蠕蠕公主們不同於洛陽貴女, 甚至也和長安本地大族女子不一樣。從漠北草原而來,渾身上下帶著草原人的彪悍和霸道。和元氏宗室們格格不入,除非是真心喜愛看上了眼, 否則一定會有相當長的磨合期。
清漪靠在車壁上,沉默不語。
蘭芝坐在她身旁, 陪著她一塊不說話。方才外頭人那話蘭芝也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和清漪的惆悵不同, 蘭芝從心底慶幸, “辛虧六娘子和潁川王沒成,要不然六娘子就要和四娘子一樣了!”
“降為側室,可永無翻身之日了。”蘭芝想起清湄被降為側室之後, 只能出家來逃脫,不由得打了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