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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笑的雙肩顫抖,他那雙線條優雅漂亮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一副樂不可支的小模樣。清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句話能讓慕容定笑成這樣, 她扯了扯嘴角,跟著乾笑了兩聲。慕容定笑的眼角淚光都出來了, 他的相貌其實是有幾分陰柔,但是硬生生被他自己從內而外的一股陽剛之氣壓制了下去, 此刻在清漪面前,不會也沒有必要保持警惕, 深藏在那俊美容貌裡的最為魅惑的東西如同泉水噴湧而出。
清漪別過臉去, 不再搭理他。慕容定這會拿著她那話取樂子呢,她都不知道自己剛才那話有什麼好笑的。
過了好會, 慕容定終於笑夠了, 只是臉上的笑容沒有半點收起來的意思, 手指揩拭掉眼角的淚, “我說你的那個弟弟性子和你像不像?”
“有些像。”清漪答道。
慕容定看著她,眼裡浮動著些微憐憫, “要是和你像的話,那可就真壞事了。你這弟弟能不能好好帶出來,還不知道呢。”
“甚麼意思?”清漪一聽,立刻急了, “將軍這話到底是何意?”
慕容定掏了掏耳朵,“你的阿爺是尚書右僕射楊劭對吧?”
“是。”清漪一顆心頓時懸得老高,楊劭出身漢人士族,弘農楊氏的門楣不低, 楊劭在朝中勢力也很大。不然也做不到尚書右僕射這樣的位置上,但人爬的越高,敵人也就越多。這個道理清漪很是明白。
“你父親在朝堂裡頭那是權勢甚重,以前小皇帝年少,朝中的事除了宗室之外,就是你阿爺為首的漢人士族大權在握。”慕容定說著咂咂嘴,一副羨慕嫉妒的模樣,他們在邊關要死要活,一顆腦袋捆在褲腰帶上,給朝廷賣命,他這樣的刺史之子因為做武將都成那樣子,簡直是太不公了。
“你說你弟弟被賣進一家姓賀拔的人家裡,這洛陽裡頭賀拔家的人,我想不出第二個來。那家正好和你阿爺可是有仇的。”慕容定說著,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抬起手臂來,手掌撫摸著她的臉蛋,他避開了她臉上的傷口,少女的肌膚是那麼的水嫩充盈,哪怕花容失色,那肌膚還是讓他舒服的喟嘆。
“將軍!”清漪抓住他在她臉上的手。
“別急別急,聽我說完。”慕容定笑,反正被擄走的不是他親弟弟,他才不操這個心。弘農楊氏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楊家的男丁死活關他什麼事?只不過昨夜享受了美人的服侍,抬抬手,給她甜頭罷了。就算他親弟弟,要是太麻煩了,他也不一定出手。慕容家的人天生就是狼,哪怕同母兄弟也能廝殺。
“你也知道,我們鮮卑人,尤其是沒和你們漢人學的。只能去六鎮駐守,六鎮是朝廷面向蠕蠕的最前面一道線,你知道鎮戶麼?就是世代居住在六鎮,家裡的男人必須做鎮兵的。每到天氣冷的時候,蠕蠕就喜歡挑事,到那個時候,六鎮就得派人去洛陽送訊息,對就是去給你阿爺那樣的人那裡。”慕容定笑眯了眼,這會頭痛已經緩解,而揉在穴位上的手指也失去了力道,他將那雙手拉到自己面前,肌膚白皙細嫩,手指修長。一看就知道是嬌貴養出來的。
“那次他正好就是去給你阿爺送訊息,那會你阿爺心情正好,心裡一高興就給他酒肉吃。他麼,千里迢迢快馬加鞭趕過來,飢渴交加,哪裡還甚麼講究,坐在地上就吃喝起來。你阿爺見他既然如此粗鄙,就令人把他打了一頓趕出來了。”慕容定說著把她手拉了過來,“說起來你阿爺太不厚道,那會洛陽裡頭冷的厲害,哪怕比不得懷朔鎮冷,但是把人痛打一頓,那就是要人命了。”
清漪聽得臉色發白,楊劭竟然還做出這種事!他一時憑著心意痛快了,但是現在就讓他們來還債了!
“將軍!請你快些救救他,十二郎和這事完全沒有關係!”清漪反手抓住他的手掌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