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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轔轔,玄黑的皇帝車駕從御道上馳過。魏國服色尚黑,所以車駕全是黑的。清漪飛快的看了看左右前後,發現沒有人專門盯著,乾脆抬起頭看。皇帝的車輦很大,前後有六匹白馬拉著,車身通體為黑,十分威嚴莊重。身後跟著的宗室們也都是一身玄袍,個個披頭散髮。
她睜大了眼,仔細看。車輦裡頭的皇帝是看不到了,但是外頭馬上的人還是能看到。馬背上的人靠近了只要眼睛沒毛病,不說把人瞧得真真切切,看個大致是沒問題的。她小心的伸長了脖子,還要保持著恭敬的姿態,不是一般的辛苦。
終於才車駕後的 反抗
眾人呆呆站在那裡,清漪平日溫和,沒見過她發火過。清漪目光冰冷,背脊挺得筆直,哪怕她手裡沒有任何利刃,賀突拓一時間竟然心底生出了點畏懼,不敢上前。
此刻皇帝和那些宗室大臣的車駕隨從已經過去了,大道上雖然還在戒嚴,但是已經不是之前那麼嚴格。尤其賀突拓看上去就是個鮮卑人,從頭到腳都是洩露著六鎮的野蠻和特意顯露的倨傲。
賀突拓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前頭清漪已經拉著蘭芝轉過身走了,心下頓時火冒三丈。自己雙手粘的血都不知道有多少,現在到頭來竟然會被個小妮子給鎮在那裡,頓時賀突拓驅馬上去,截了她們的去路,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眼裡的怒火快要噴出來,“喲,你說我是什麼東西,你自己去照照自己,你現在竟然還有資格問我?你這身上,恐怕不知道被六藏那個小子爬上爬下多少回了吧?”
說著,他舌頭在自己的牙齒上狠狠的颳了一回,對著清漪就是一口濃痰吐出來,“呸!還當自己有多尊貴呢!”
清漪看見他那個刮牙齒的動作,就立刻向後退了幾步,躲開那口痰。
“你!”蘭芝氣的半死,她狠狠瞪著賀突拓,恨不得把這個人從馬上拖下來,臉上狠狠踹上幾腳。
清漪怒意收斂,只有那雙烏黑的眼睛可以看出搖動的怒火,“哦?那麼請問,你是甚麼東西呢?”
“你敢說我是東西?!”賀突拓勃然大怒,揚起手裡的鞭子就要打下來,這女人竟然敢說他是東西,他非得把這嬌弱的和花骨朵的身子給打爛不可!
他手裡的鞭子才揚起來,就看見那張芙蓉面上露出淺淡的笑容,“那麼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東西咯?”
她話語裡帶著小小的俏皮,旁人一聽鬨然大笑,個個樂不可支。是東西?不是。不是東西?也不是。那麼到底是不是東西嘛!
“笑,笑個屁!”賀突拓滿臉漲的發紫,他手裡的鞭子頓時就改了方向,鞭打向那些嘲笑他的人。
頓時場面亂成一團,那些人紛紛驚叫躲開,有幾個還摔在了地上。
清漪見場面亂了,還有人被賀突拓的鞭子打到,痛的在地上滾,她提高了聲量,“話是你說的,何必怕人笑!”
賀突拓氣的笑出了聲,手裡的鞭子指向她“你這麼說,我就衝你來!”說罷,雙腿一夾馬肚子,徑直衝向清漪。行人見到這個殺千刀的殺星衝過來,那裡敢攔他的路,四肢馬蹄子。哪怕只有一隻踩在身上,都有可能去了陰司。
原本圍觀的人尖叫向四處散去,給賀突拓讓開一條道路來。蘭芝下意識尖叫,雙手抓住清漪的袖子,胡馬橫衝過來,馬上人嫻熟的抓起少女就往扔到身前。蘭芝被帶著滾落在地上,她死死抓住清漪的袖子,可是吃不住那個力道,袖子被她生生扯下一塊料下來。她摔倒在地上,手肘劇痛。
蘭芝顧不得已經破皮流血的手肘,立刻去找那些親兵,慕容定放了幾個親兵在她們身邊,只是這會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現在只能指望他們。
“放手!”清漪反手一巴掌抽在賀突拓臉上。
賀突拓臉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