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捻沒回答莫湮的話,而是另外吩咐了一聲,&ldo;你取一批灼殷酒,親自護送去陶陽城,不過這也是私禮,記得引人耳目,避開沿路的眼線,秘密送進陶陽城吧。&rdo;
莫湮雖然不解百里捻的意思,但依舊聽命點頭,&ldo;是,王上。&rdo;
百里捻把玩著手中的白絳畫筆,畫筆握在手中他眸子卻微深,&ldo;對了,越洆那邊可有安插進眼線去?&rdo;百里捻突然問了莫湮。
要離開的莫湮返回身來,他搖搖頭,&ldo;回王上,西昭似乎早就戒備,尤其是西昭長公主,我們安排進西昭的眼線,不過幾天就會被越織心拔掉,許是之前發現我們太多眼線,已經有了戒備,不好安插。&rdo;
百里捻點點頭,&ldo;之前能安插進眼線,乃是越洆還不夠戒備,如今大姜復立,他也知我是何人,自然百般戒備,又有之前張佑替他拔掉孤王的眼線,越織心也不能小覷,現在插不進眼線去也在情理之中。&rdo;
&ldo;那還要繼續往裡安插嗎?&rdo;莫湮問。
百里捻微微抬起眸子,眸色微涼,&ldo;要,不過若進不了西昭王城,也要在其周邊佈置我們的人,另外陶陽城魚目混雜,訊息更是四海八法皆有,你去陶陽城也可以順路聽一下西昭的情況。&rdo;
&ldo;王上是覺得西昭會與羌晥之間有什麼嗎?&rdo;
待在百里捻身邊多年的莫湮,總算是能窺得幾分深意,也能明白了百里捻話中的意思。百里捻抬眸看向南邊,南境那裡已經全是西昭的地界,而北境離著那裡最是遙遠,還隔著一條白霽江。
百里捻睫毛微顫,&ldo;越洆不是甘心眼下毫無動作之人,他自知西昭與大姜存著舊仇,就知道孤王早晚有一天會動他,他怎麼可能等我大姜緩和過來再任人宰割呢。如今大姜休養生息最忌戰亂,西昭雖然也是經過戰亂之國,可是宇文泱戰敗的太慘烈,而西昭卻還留有這相應兵力,必然會蠢蠢欲動,你打聽著吧。&rdo;
莫湮點點頭,明白了百里捻的意思,當下拱手退出,前去準備百里捻吩咐過的事情,既然百里捻讓他親自將灼殷酒送去陶陽城,這事便是極為重要之事,他便不能讓這事出任何差錯。
莫湮離去,而百里捻還握著那隻白絳畫筆,他已經許久未動過丹青,手執這上佳的畫筆,自然也不能無任何作為,撿了一張上佳的宣紙,百里捻輕勾筆尖,不一會兒便勾勒出一副畫作。只是此畫卻不是他最擅長的山水畫,而是一副人物圖,許久未作人物圖,他手生澀了許多。
畫作上乃是一位坦胸露辱在飲酒的壯漢,眉眼之間和賽戩有幾分相像。
……
瑞雪兆豐年,年後沒兩月便已經開春,冬麥需在開春後灌溉,北境冬日乾燥春旱了好幾年,河溝無水可灌溉,而今年的厚雪給了北境百姓方便,開春之後也不用再愁無水,今年將是一豐收之年。
百里捻看過各地而來的奏章,他也懂一點星宿天氣之術,知道今年將會豐收,只要夏日沒有大雨,不會有夏澇災害,大姜百姓必然能緩和過來。百里捻許久未曾勾起的唇角,難得溢位兩分笑容,只是笑過之後,便把奏章扔在了桌上,眼底依舊透著涼薄。
莫湮去過陶陽城之後,也已經回來,他情緒有幾分低落,此去陶陽城他本想要趁機和衛禹解釋緩和,可誰料想他去了陶陽之後,連衛禹的面都沒能見到,畢竟去陶陽城乃是為了還禮,他也不好久待,便趕了回來,而歸國之時衛禹也沒能出現,更別說告別相送了。
莫湮有些低落,但也把從陶陽城聽到的訊息送到了百里捻耳中。
&ldo;西昭派了使臣去陶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