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讓趙太保操心呢。
另一廂,身心疲憊的趙太保徹夜未眠。
四公子進宮後,他就在衙門候著,又讓人在宮門外留心著,好隨機應變。
他知道惠康伯大晚上的被召進御書房了,也知道惠康伯和四公子前後腳出宮,四公子又去了惠康伯府上。
雖不曉得御書房裡說了些什麼,但看來,今夜是順利度過了,餘下的都是明日事情。
可趙太保就是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總覺得要起波瀾。
如此折騰到了天明,趙太保匆匆起身,準備上朝。
宮門外,朝臣們到了不少,見了他,紛紛與他問安。
趙太保看了一圈,沒看到霍以驍,便只好先尋惠康伯。
“伯爺,借一步說話?”趙太保道。
惠康伯自是答應。
兩人讓開了其他官員,尋了個清靜角落,能看到前頭的人,但旁人聽不見話語。
趙太保壓著聲兒道:“伯爺昨夜進宮,皇上和四公子在御書房裡說得如何?”
惠康伯吃了一驚:“這……”
“四公子進宮前和我在一道說話。”趙太保是揣度了皇上的意思去勸四公子的,大局未定,自不好與惠康伯明說,只能欲言又止。
惠康伯更不能明說了。
事關鬱家與四公子的出身,除非皇上開口,否則哪裡能往外吐一個字?
偏是趙太保問起,惠康伯裝傻都不好意思裝,只能硬著頭皮道:“說些陳年舊事,因著我知道些內情,皇上讓我給四公子講講,就這些。”
趙太保通透,哪裡聽不出惠康伯是點到為止,問是不好問了,不問又不甘心。
怎麼到頭來,他反倒成了個局外人?
正好,霍以驍到了,趙太保想著,等下朝了,再問問四公子。
早朝一切如常。
下朝後,霍以驍走出金鑾殿,徐公公在外頭等他。
“皇上中午過去常寧宮,”徐公公道,“四公子若要向太妃娘娘請安,得等下午。”
霍以驍“嘖”了聲:“皇上也不怕太妃娘娘吃不下飯。”
徐公公“哎呦”一聲,他算是體會到了老舅的心酸了。
朱桓走在前頭,聞聲轉過頭來:“太妃娘娘為何吃不下飯?”
霍以驍忍俊不禁:“兒子糟心。”
朱桓:……
趙太保正要尋霍以驍,剛巧聽見,險些一個踉蹌。
得,這一罵,把四公子自個兒都罵在裡頭了。
見趙太保尋霍以驍,朱桓先一步去了千步廊。
霍以驍打量著趙太保,道:“老大人今兒看著氣色不太好。”
“夜裡沒歇好。”趙太保道。
“怎麼?”霍以驍挑眉,“也有兒子糟心?”
趙太保瞪了他一眼,絕不叫他這些話帶著走,把人拉著到了無人處,輕聲問:“四公子和皇上說得如何?”
“說明白了些事兒,卻還有談不攏的。”霍以驍倒是沒有瞞著趙太保,挑著緊要的與他說了一番。
趙太保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得虧今兒上朝,他圖方便拄了根柺杖,要不然,站不住啊!
他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鬱皇子妃。
沉沉觀察著霍以驍的五官,趙太保自己也犯嘀咕,怎麼之前愣是沒有看出鬱家人的影子來呢?
他和鬱錚也是老相識了,鬱劭的冠禮,他也去了。
可見啊,歲月無情!
那些本來認得的人,都埋在了歲月裡了。
也只要惠康伯那樣與鬱劭親如兄弟的,才會一眼認出。
轉念一想,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