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到哪兒去,同樣狼狽不已。
小吏送了帕子給畢之安收拾。
溫子甫在一旁,抓緊時間稟報事情。
“去尤侍郎家鄉的人已經出發了,路遠,快馬加鞭也得費些時日,”溫子甫道,“郭泗老家近些,明日就能有訊息回來。”
畢之安點了點頭,道了聲辛苦。
他也知道溫子甫心情,一面收拾,一面說了沈家的狀況。
“沈燁說了一大堆,尤岑的死,又沒有正面認下,”畢之安抿了抿唇,“我聽他那意思,就是皇上想殺就殺,最好趕緊些,免得兩位病倒的國舅爺多吃苦。”
溫子甫擰眉:“既然想死,什麼都招了不就……”
話一出口,他就頓住了。
他清楚,全招是不可能的。
若是招了尤岑之死的前因後果,後續調查路漫漫,不止是尤岑怎麼吊到了樑上,還有那封遺書的來源。
沈家從中得利,也有其他人渾水摸魚得了好處。
案子要斷,從頭捋到尾,耗時不說,指不定,其他人為了自保,又要開始互咬。
咬下來的肉,三司一樣要查。
如此一來,沈臨和沈灃,得在病中受罪數月都不止。
不如就半撇半不撇的,讓其他人放棄互咬,反倒是齊心協力,一張棉被蓋下,把沈家蓋得乾乾淨淨。
“也是,都招了,越發麻煩,”溫子甫自言自語,又認真想了想,與畢之安道,“我只是沒有想到,沈家會放棄得這麼徹底,按道理,好歹掙扎掙扎。”
“是啊,”畢之安摸著鬍子,道,“幾代人辛辛苦苦得了如今的家業權勢,便是死到臨頭,也該掙扎,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沈家根本不是什麼兔子。我想,他們此舉,大抵是為了護住什麼人吧……”
溫子甫一怔,順著畢之安的這個思路去想。
世家大族,沒有幾家是經得住查的。
只要往死裡查,都會找到紕漏。
子弟越多,事兒越多,哪怕當家的一脈兢兢業業,兩袖清風,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能給弄出些狀況來。
本朝又不是沒有被混賬親戚連累到丟官又丟命的例子。
而沈家的壯大之路,本身就是血淋淋的。
私運鐵器查不出進展,尤岑的死也雲裡霧裡,但皇上既然要徹查,東邊不亮西邊亮,換一條路走,查沈家其他罪行,總會有收穫的。
時間,就是朝臣們最好的幫手。
到時候,你咬一口,我咬一口,能活生生就把沈家給分了。
溫子甫思忖著,道:“為了長公主?”
現有的作證,摁死沈家都只靠皇上積極,不至於牽連到永壽長公主。
那位,畢竟姓朱,是皇女,是宗親,除非大奸大惡的罪名蓋得嚴嚴實實,不然,隨意動她,宗親那兒都不好交代。
皇上徹底收拾瀋家,已然是朝堂震盪,這個當口上,再節外生枝,與宗親起矛盾,不是聰明的選擇。
可若是拖得久了,陳年舊事一樁樁翻開,那些血淋淋的青雲路里,多次出現長公主的身影,她還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那麼,宗親都不會替她說話了。
“應該是,”畢之安答道,“沈少保今兒還問起長公主了,我告訴他說長公主暫時一切如常,他鬆了口氣。”
若不然,還能是為了誰呢?
畢竟,沈家能留下的,也就長公主了。
畢之安又道:“沈家既一心早些求死,皇上那兒,肯定也會順了他們的意。”
其實,不止是皇上,文武大臣們亦然。
今日站出來的是梁歸仲,其餘人還在觀望,但遲早也會踏出那一步。
眼下的遲疑,除了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