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溫慧、溫婧說話。
溫慧也是個閒不住的,纏著溫宴問歸德府的狀況。
溫宴在成安那兒說了一遍,這會兒又說了一遍,別說溫慧聽得津津有味,溫婧都眼睛晶亮,極有興致。
曹氏亦是個風風火火的。
湊上來聽了一陣,又走到月洞門那兒看前院狀況。
溫慧被她來來回回走得難受:“您這是做什麼呀?哥哥們說的那些,您也聽不懂呀。”
曹氏抬手就點溫慧的額頭:“小沒良心!”
她哪裡是去聽辭哥兒他們說什麼的,她就是放心不下。
今兒是不冷,可那四五個都吃了酒,這會兒吹風,容易受寒,偏都是年輕公子,不懂養生之道,她不看著些,萬一喝多了,或者是哪個睏意上了來,往石桌上一趴,邊上人還不曉得把他挪屋裡去躺著,指不定夜裡要病要不舒服。
一個是親兒子,三個是姑爺家的兄弟,還有一個也是打小就時不時來府裡玩兒的,曹氏作為長輩,豈能不顧著些?
說是舉手之勞也好,說是她性格愛操心也罷,就張望幾眼的事兒,能費什麼勁兒。
“非得各個喝得跟你父親似的大喊大叫,才叫喝多了?”曹氏撇嘴。
一提起溫子甫醉酒的樣子,連溫婧都捂著嘴直笑。
與姐妹們待了一會兒,溫宴便要回大豐街了。
臨走前,少不得與桂老夫人說一聲。
桂老夫人又讓人關了門窗,低聲與溫宴說道:“再是一年不出長公主府,也有人登門請安。
現在這個時候,沈家風口浪尖,老婆子不主動提,都會有人說沈家和長公主的事兒,順著引一引,話趕話的,興許有線索。
這事兒不難辦。”
溫宴彎了彎眼。
她相信,對桂老夫人來說,這確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旁人無心說了什麼,自己都不會意識到。
“那就辛苦祖母您了。”溫宴道。
桂老夫人哼笑了聲:“早先就說過了,這把年紀還能辛苦辛苦,也是老婆子的福氣。”
一身本事,沒道理就這麼帶進棺材裡去。
她不僅要弄明白長公主有沒有生過兒子,她還想看看,平西侯府身上那些莫須有的證據能不能找到突破的口子。
以及……
桂老夫人的目光一沉,五指扣住溫宴的手腕,低聲道:“宴姐兒,你真的不知道四公子生母的身份?”
在臨安時,宴姐兒只說,那位女子的身份不一般,具體是誰,自己也不清楚。
入京之後,桂老夫人再也沒有與溫宴仔細問過這事兒了。
眼下溫宴與霍以驍已經成親,關係也極好,是不是就會知道了呢?
溫宴迎著桂老夫人的視線。
老夫人問這個,絕不是什麼好奇心作祟,想知道什麼皇家辛密,而是,她關心霍以驍和溫宴的將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出身,才讓皇上遲遲沒有認?”桂老夫人問道,“都知道是避諱沈家,沈皇太后薨逝後才把他接回宮裡,那麼,這一回沈家翻不了身,皇上不用再顧忌了,是不是就認回去了?
算算日子,倒也是巧,娶親是沒有認,來年四公子及冠,行冠禮時就是個好時機。
認祖歸宗後,身份大不同了,各處關係也就不一樣了。
大殿下、四殿下失了沈家,怎麼說都得蟄伏几年,底下的殿下們又還年幼,就一個三殿下。
四公子當了三殿下這麼些年的伴讀,聽說處得也還不錯,那時候多少得彆扭一陣,但蟄伏的蟄伏,年幼的年幼,一時半會兒地未必有生事的機會和精力,等跌跌撞撞過了最初那三個月半年的,後續大體上就能穩住了。
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