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她到現在都記得。
兒子在信上說,習武之人有習武之人的傲骨,那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磨礪出來的,讀書人也有讀書人的堅持,那是十幾年苦讀沉澱下來的。
背了那麼多聖賢書,不是為了在這個時候去妥協、去諂媚的。
起碼,他讀書不是為此。
父母當時指點他功課時,希望的也不是那般。
桂老夫人被這封信上的話,弄得啞口無言。
定安侯府以武勳起家,後來放下武學,走上讀書的路子,習武人和讀書人的傲,都是刻在了骨子裡的。
她要是反駁溫子諒的話,那她自個兒得先去祠堂裡跪著了。
桂老夫人沒有辦法,亦管不到遠在京城的兒子,乾脆氣呼呼作罷了。
時至今日,因著沈家和長公主的那些事兒,桂老夫人已經不會遺憾了。
她還在想,若是大郎還在,這個性子的女婿,應該很得他的喜歡。
可是,當初的爵位,溫子諒能捨,現在的皇子之位,霍以驍真能捨?
倒不是不相信四公子的性情,而是,他身上流著皇上的血,這事情還得看皇上。
“怎麼就偏偏,是先帝爺的……”桂老夫人不止牙痛,腦殼都痛,“便是個民間女子,都不用這麼煩心。”
溫宴道:“您心裡有數就好,之後到底如何,說不準。總不能期望皇上把熙嬪娘娘從先帝爺的後宮裡挪出來吧?”
桂老夫人沉思了一陣:“這要是擱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