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皇后曾經許諾的側妃身份,而是繼室,是正妃。
也是皇上繼位後的俞皇后。
馮婕妤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但俞皇后也不是什麼心思純良的人。
一口一個“後宮女子因姐妹情深”,前些年沒少弄一堆動作尋她麻煩。
她當時因成歡受皇上喜歡,時常能見到龍顏,讓俞皇后很是不喜和忌諱。
也就是這兩年,宮中新人多了,全是年輕貌美,皇上待她自不必她青春時,她和俞皇后的摩擦才少了。
那些舊恨都在,讓馮婕妤去跟俞皇后低頭,這怎麼可能?
是,對恩榮伯府而言,也許差不多。
馮婕妤親生的朱晟靠不上了,俞皇后生的朱鈺與馮家也是沾親帶故的,退而求其次,總要抓到根稻草。
可對馮婕妤而言,這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她絕對不會向俞皇后低頭。
再說了,她低頭,俞皇后敢信她?
要馮婕妤說,俞皇后怕不是等著朱晟再出事呢!
這麼多個皇子,少一個,多一份勝算,誰心裡都有小九九。
馮婕妤哭了一會兒,起身擦了擦雙眼,硬著聲,道:“恩榮伯府都靠不住,更別說其他人了,我們還是得自己想法子。我就等著霍以驍查,我就看看,是誰把晟兒當刀!”
夜幕沉了下來。
朱晟的府邸裡,亮著油燈。
以前是飲酒作樂,現在是借酒消愁。
他這會兒已經是半醉了。
正妃劉氏來扶他,被朱晟一把甩開。
醉酒的人手上沒個輕重,劉氏嬌小玲瓏的,被他一甩,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嚇得兩個嬤嬤趕緊上來扶。
劉氏崴傷了腳,痛得站都站不直,見朱晟還要發酒瘋,又是委屈又是難過,乾脆不理,瞪了幾眼陪朱晟吃酒的美人們,自個兒回屋去了。
等她一走,酒又開了一罈,一個個喝得七歪八倒的。
齊美人招呼了兩個婆子,把朱晟扶去了書房,自個兒跟進去,絞帕子給朱晟擦臉。
夜更深了。
一隻黑貓大搖大擺地在皇子府裡走了一圈,又飛快地離開。
它跑回燕子衚衕,跳進了西跨院。
溫宴睡得正香,被一個接一個打噴嚏的動靜給吵著了,皺著眉頭喚歲娘。
歲娘披著衣服起身,開啟門一看。
阿嚏!
地上的黑檀兒對著她就是一個噴嚏。
黑檀兒進了屋子,又是三聲。
溫宴這下清醒了,撩開幔帳,探著身子喚:“黑檀兒?”
黑貓竄到了床邊,一面打噴嚏一面罵,聽得溫宴哈哈大笑。
歲娘聽不懂,但她知道,她家姑娘幾乎要笑得從床上摔下來了。
溫宴扶住歲孃的肩膀,穩住身形,邊笑邊說:“你先給它打一盆清水,它要洗臉。”
歲娘應下。
剛一備好,黑檀兒整個身子躍進去,在水裡打了兩個滾。
溫宴這才道:“它說,這個美人那個美人的,它看不出哪裡美,只知道身上的薰香味道重得能燻死貓。
每個人用的香料都不同,混在一起,更加可怕。
它都要被燻得厥過去了。”
歲娘:“……”
能讓不喜歡水的黑檀兒主動往水裡蹦,可見是真的很可怕了。
上一回,黑檀兒跳水裡不肯出來,還是它打架弄得渾身是血的時候。
黑檀兒拿腳墊子用力搓著臉,等滿意了,才從盆裡出來,甩了一地的水。
歲娘給它鋪了塊毯子。
黑檀兒往上頭一倒,小腦袋抵著毯子,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