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去了,勝者就是她。
俞皇后咬著牙應了聲“是”,堅定著自己的信念。
這一廂,吏部衙門裡,霍以驍垂著眼看手中文書。
朱桓就在他自己的位子上,時不時看霍以驍兩眼。
他並非不想問,而是始終就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能按捺到了中午時,請霍以驍陪他去看望唐昭儀。
霍以驍知他心思,也就一塊去了。
經過一上午,後宮各處,陸續知道了早朝上的變故。
唐昭儀自己分析了好一陣,各種想法不少,正想與兒子商量,外頭通傳朱桓與霍以驍一塊來了,她便趕緊使人請他們進來。
“來陪母妃用午膳,”朱桓道,“想吃母妃這兒的甜羹。”
“這有什麼難的,讓小廚房拿井水鎮一鎮,我們先用午膳,待你們要回衙門去了,再用甜羹就正正好。”唐昭儀笑著道。
午膳不是重點,待撤了桌,唐昭儀順便把人手都打發了。
朱桓這才問:“怎麼牽扯上柳總督了?沒有一點兒徵兆。”
“那什麼有徵兆?”霍以驍問。
朱桓道:“蜀地那兒,你很留意他們的官員檔案。”
“確實如此,”霍以驍道,“最初是聽江緒說了些涪州事情,恰逢大伯父回京,我提了一嘴。
都察院一直想查蜀地,只是他們鐵板一塊,多年沒有收穫,就想讓江緒從裡頭看看端倪。
誰知道看著看著,蜀地和柳總督起紛爭了,一開始也確實沒有想到,現在會成這個樣子。
這事兒沒有與殿下提過,亦是為了保護江緒,都察院安排他去涪州,若走漏了訊息,他就得出事了。
況且,我原以為,起碼得好幾年才會有些進展,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快……”
朱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和他自己猜得差不多。
他問:“柳總督這案子……”
霍以驍道:“都察院做事兒,自有他們的章法,與我們無關。”
兩人說了一會兒,定了個大體想法。
他們觀他們的政,都察院查都察院的,畢竟與朱鈺有關,若摻和進去,沒事兒惹一堆麻煩。
唐昭儀就坐在窗下的羅漢床上,看似壓著聲兒與嬤嬤講話,實則豎著耳朵聽那兩人說事。
待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她交代嬤嬤去取甜羹來。
霍以驍用了一碗,先一步起身:“我去給太妃娘娘問聲安。”
朱桓知他是留出了時間讓他們母子說話,便應了聲。
霍以驍走出大殿,對外頭刺目的日光一照,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剛才那些話,半真半假。
倒不是他存心誆朱桓,而是,他無法解釋,為何一開始就知道是柳仁灃的小舅子在蜀地為非作歹。
當然,真話是,霍以驍也沒有想到,江緒和華師爺辦事這麼利索,不僅摸明白了涪州那些官員的心思,還在短短時間裡,就煽風點火著,讓蜀地三司咬上了柳仁灃。
興許是,華師爺前頭在京城憋了一年,憋了一身勁兒吧。
又或許是,江緒一心要把蜀地官場擰過來,想了太多年了,更何況,此功業辦成了,他才好回京向定安侯府提親。
合在一塊,也就該柳仁灃倒黴。
殿內,唐昭儀輕聲與朱桓說話:“從蜀地到柳總督,最後莫不是要辦到四殿下頭上?”
朱桓道:“那也不是我辦的,是他叫都察院發現了問題。”
“到底同是皇子,倒不是說我們就碰不得他,而是,得考慮下你父皇,”唐昭儀道,“萬一,以驍下手太重了,你勸勸他。”
朱桓看了唐昭儀一眼。
唐昭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