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以驍頓了頓? 他在等溫宴反悔。
倒不是他真想幹那劈竹打磨竹條的活兒? 而是不想一清早的? 又被小狐狸佔口風上風。
沒成想,溫宴卻應下了。
她說:“不能讓黑檀兒做白工,得尊重它出的力。”
這牌不按常理出? 霍以驍腦殼疼。
邢媽媽提著食盒來,這話題才算暫時結了。
溫宴接過食盒,回裡頭擺桌,揹著霍以驍的時候,臉上笑盈盈的。
美好的一天,從打嘴仗贏了開始。
霍以驍用了早飯,算著時辰,往宮城去。
宮門剛剛開啟,老大人們結伴著往裡頭走,見了人,互相拱一拱手,道一聲新年裡一切隨順。
一身官袍的人,盼著的就是隨順。
不出錯,別跟去年那幾位似的,丟了官還丟了命,什麼都沒剩下。
霍以驍老遠就看到朱茂了。
朱桓和朱鈺從慶雲宮出發,不與他們一路,朱茂向來是一副架不住與官員們寒暄的樣子,最後來與霍以驍一處。
換作往日,霍以驍會尋霍懷定,跟著大伯父一道走,總好過聽朱茂說些廢話。
今日,他略一遲疑,想到了先前推演的幾種可能,到底還是不疾不徐地、以與剛才一致的速度,往金鑾殿方向前進。
朱茂走向霍以驍,還未到跟前,就見霍以驍半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哦。
難怪今天的霍以驍看起來反應有些慢,竟然沒有避開。
原來是困的。
朱茂心裡的疑惑散了,上前拍了拍霍以驍的肩膀,道:“開印第一天,怎麼還犯困呢?”
“大殿下,”霍以驍垂著眼問了安,道,“上元節,陪溫宴看燈去了。”
“難怪,”朱茂笑了起來,極其和藹,“小娘子們都喜歡看燈,我前幾年也陪你大嫂去看燈,她興致勃勃,我索然無味,今年被她嫌棄,她跟幾個小姐妹一道去了。”
霍以驍道:“確實是人擠人的。”
朱茂笑容不減。
新婚夫妻嘛,也是難免,賞燈、賞月,亦是賞人,春宵一刻的,到了天亮睏乏了,很正常。
確定了霍以驍的狀態,朱茂又道:“年前你和三弟說是去兵部,現在呢?不改主意吧?”
“那天出了御書房後,我沒有見過三殿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旁的想法,我還是屬意去兵部,他若是想換,我當然聽他的,”說完,霍以驍看著朱茂,道,“怎的,大殿下這麼幾天工夫,想法不一樣了?”
“哪裡的話,”朱茂道,“我原也沒有想好,不存在變不變的。大抵是去吏部,也不知道四弟琢磨得怎麼樣了。”
行了大半段路,金鑾殿已經在眼前了。
朱桓和朱鈺前後腳過來。
霍以驍直接把話拋了出去:“大殿下在問觀政之事,正猜四殿下要做什麼打算。”
話音落下,他看到朱鈺的眉頭倏地一皺,不涼不淡的眼神撇向朱茂,很快,眉頭鬆開,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況。
霍以驍垂著眼,心說,這倒是有意思了。
朱鈺對著他,向來沒有什麼和顏悅色,若是不爽快,這斜橫的一眼,本該是落在他身上的。
可朱鈺沒有管他,甚至連個餘光都沒有給。
只是冷冷看了朱茂一眼,還不忘看了之後收拾一下神色。
看來,之後選哪個衙門觀政,朱茂和朱鈺先前發生過一番對白,甚至其中展露了某些細節與默契。
氣氛僵持著。
高高的臺階上,響起了內侍的聲音,示意他們朝會就要開始了。
廣場上,眾朝臣們三三兩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