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的老大人們更頭痛了,連這些都要掰扯,怕是他們要抱頭痛哭去。
可讓溫宴硬湊……
桂老夫人和曹氏把侯府庫房搬空了,也無法匹配。
那溫宴就收下霍以驍的好意。
溫宴下了車,進了宅子,聽見車軲轆聲漸漸遠去,又不禁笑了笑。
前世,她那麼豐厚的嫁妝,到底是誰給她充的顏面?
溫宴一直以為是霍太妃,婚儀前後的安排,都是太妃娘娘主持推動的。
婚後,她摸索出霍以驍的性情之後,也直白地問過邢媽媽,邢媽媽推得一乾二淨。
現在想來,可能,依舊是霍以驍的手筆吧。
他那個人,做那麼多“好事”,堅決不留名。
除非溫宴尋到了明確的證據,否則,就是不承認。
可惜,今生重來,前世的那個答案,是尋不到鐵證了。
另一廂,霍以驍的馬車直直去了德揚樓。
依舊是買燒雞。
今兒運氣好,還有兩隻整。
霍以驍全買下了,又包了些下酒小菜,吩咐車把式回霍家。
他去了霍以暄的書房,搖了搖手中的油紙包:“送你去考場之前,再給你補一補。”
霍以暄大笑。
讓小廝去叫霍以諳與霍以呈,霍以暄撕了個雞腿,深吸了一口氣,很是陶醉。
“也就你會把燒雞當補藥,”他道,“我娘天天讓我喝雞湯,補得我一聞到那味兒就想跑。”
第334章 就是這麼樸素
霍以暄的母親,出身嶺南。
當年遠嫁到京城,孃家擔心她不習慣京城口味,除了厚厚的嫁妝外,還陪嫁了好手藝的廚子。
如今快二十年過去了,大夫人早就吃慣了京城菜,但也沒有放下她喜愛的嶺南老湯。
一年四季,不同的食材,輔以得當的藥材,慢火燉出。
霍以驍以前沒少喝。
霍以暄不怎麼愛喝,尤其是藥味重的,他一聞就要皺鼻頭。
小時候被霍大夫人盯著,只能硬著頭皮喝,但凡找到一點兒機會,他就全塞給霍以驍。
廚房本就會準備霍以驍的,以至於,時不時的,他得喝兩盅。
後來,霍以驍去了宮裡,每日的飯桌上,也就沒有了正宗的老湯。
霍以暄亦長大了,各種由頭推拒,不再似孩童時,每天對著湯水發愁。
直到近一個月。
秋闈在即,霍大夫人操心壞了,怕他苦讀傷身,每日一盅雞湯送到書房。
霍以暄不喝也得喝。
喝得他嘴巴里,全是那股子藥材味。
這會兒,皮脆肉嫩、油得發亮的燒雞,簡直像是下凡的神雞,閃耀著金光。
只聞一聞,便是口齒生津。
霍以驍一買,還買回來兩隻。
“同樣是雞,怎麼就能差這麼多呢?”霍以暄又吸了一口,讚道,“還是驍爺夠意思。”
霍以驍坐下,四隻酒盞,一一添上,嘴上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霍以暄聞言一愣,而後笑得險些把手裡的雞腿掉到桌上。
把書中內容胡編亂造了不是?
牽強附會,偏偏還有那麼點能說通的意思。
詭辯也是辯,難怪霍以驍這張嘴,能把皇上懟得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咬了一口雞腿,霍以暄豎起了大拇指。
誇這鮮嫩多汁、滿口油脂香氣的腿肉,也誇霍以驍這信口開河的水平。
霍以諳和霍以呈結伴過來,各自坐下。
即便有些許生疏與隔閡,但畢竟沒有什麼大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