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殺婆母,說沒有休了溫鳶就已經給臉了。
也難怪溫鳶被氣得直接回了孃家。
曹氏當然不會拒絕溫鳶住下,一雙筷子的事兒,等案子破了,一家人還要去跟阮家好好討一番說法。
這都是她這個當伯母該做的、能做的。
可和離就不同了。
上頭有桂老夫人,有溫子覽與安氏,她就是個伯母,哪能拍著胸脯答應這事兒呢。
“鳶姐兒,和離是大事,你先跟你祖母、父親商量商量?”曹氏勸道。
溫鳶道:“我會和祖母、父親商量的,待我和離後,伯母別嫌棄我就好了。”
曹氏忙道:“這哪裡的話……”
長壽堂中,桂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兩人。
她不喜歡安氏,自然也沒有那麼喜歡溫鳶,但畢竟是親孫女,能高嫁的斷斷不會低嫁。
可惜定安侯府看著門第高,實則強弩之末,高不成低不就的。
桂老夫人最終給溫鳶挑了阮家。
阮執任嘉興知府,以他的年紀也算年輕有為了,兒子阮孟騁前年中了秀才,過幾年應當能更進一步。
唯一的缺憾,是阮執的妻子阮陳氏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過,那是溫鳶要面對的問題,不是桂老夫人要面對的。
再說了,誰家沒有婆媳矛盾,再省油的燈遇上兒媳婦,該冒黑煙還是冒黑煙。
在桂老夫人看來,當時挑親時,她已然盡力了。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
她受傷躺床上的時候,阮陳氏竟然說“沒有休妻就已經給臉了”。
侯府倒了血黴,親家別說幫忙了,竟然是添亂。
早不來晚不來的,早上霍大人進府,下午季究上堂,阮家這時候冒頭了。
當她是傻了不成?
她之前是裝瘋賣傻,可不是真傻了!
第65章 戲比她都多
桂老夫人那麼和氣的一個老太太,罵人是不可能罵人的。
她端著一盞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阮執道:“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臉上無光。
先前府上出事時,我在任上,只知道您和親家母受傷,直到今日休沐回家,才知道兒媳婦回孃家了。
怪內子嘴巴沒遮攔,說了些不好聽的,騁兒又太孝順,夾在他母親和妻子之間左右為難,以至於耽擱到了今天。
我帶他來,給您道歉,也接騁兒媳婦回去。”
桂老夫人笑眯眯地:“孩子向著親孃,這是應該的。”
阮執“哎呀哎呀”笑了笑。
桂老夫人又道:“孝順是大善,我們家的哥兒、姐兒,也都是孝順人,鳶姐兒更是。
她是長姐,一直都是底下妹妹們的表率。
她母親還未好,她肯定放心不下,不會願意回去的。
等她母親好了再說吧。”
說完,桂老夫人把茶盞按在了几子上。
笑容真切,意思明白——送客!
阮孟騁年紀輕,臉上笑容掛不住了,張口要說什麼,被阮執摁住了。
“老夫人,”阮執道,“回還是不回,讓騁兒媳婦自己來說吧。”
桂老夫人衝青珠努了努嘴。
青珠往外頭去,剛撩起簾子就見到曹氏引著溫鳶、溫宴過來,她趕不及說什麼,先讓了三人進屋。
桂老夫人也沒想到人來得這麼巧。
她在明間見客,如此一來,竟是沒有半點兒緩衝餘地。
“鳶姐兒,”桂老夫人抬起眼皮子,直直看著溫鳶,“阮家人來接你回去,你今兒回不回啊?”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但她希望溫鳶是個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