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這事情去和以驍起衝突,最後還是你倒黴。
別惹那些麻煩,快過年了,都省點兒心。”
朱晟盯著朱茂,目不轉睛地看,看著朱茂一臉莫名,他才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我會怕他?”
說完這話,朱晟推開親隨,自己蹬上了馬車。
很快,車沿著長長的街道往二皇子府邸去,朱茂站在門外看了會兒,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這才轉身回府,讓人關上了大門。
翌日,習淵殿裡,先生講習。
這是年前的最後一天授課了,又只講半日,先生不敢放鬆,學生卻有一半心不在焉。
朱晟撐著腦袋,精神不振。
昨兒興致起了喝得多了些,當時是沒有醉,沒想到後勁有點兒大,折騰了大半宿。
更倒黴的是,三更天時開始落雪,狂風呼嘯了一整晚,吵得人心煩意亂。
早上起來一看,已然積起了一層,外頭一片白,且壓根沒有止住的意思。
朱晟越看越生氣!
這雪怎麼不昨天下呢?
霍以驍怎麼不乾脆再晚回來一天?
否則,讓他在大雪地裡跪上半個多時辰,肯定越發解氣。
轉念一想,若是昨兒就這天氣,父皇也許就不會罰霍以驍去外頭跪了……
朱晟氣到現在,鼻子都是歪的。
霍以驍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窗戶緊閉著,能聽見的風聲。
他坐得端正,看起來是在認真聽先生講課,實際上,他把所有人的狀況都看在了眼裡。
他知道朱晟氣得跳腳,但這事兒怪不了他,陰晴雨雪又不是他能掌控的。
反而,他也有些鬱悶。
昨兒那半個時辰,怕是真的白跪了。
人算不如天算,虧了!
午前,先生準時散課。
朱桓低聲道:“不著急走吧?我要去看母妃。”
霍以驍道:“我隨殿下一道去。”
宮人們清理了宮道,霍以驍跟在朱桓後面,走得不緊不慢。
行到半途,朱桓停下步子,審視地看著霍以驍,問:“昨兒怎麼惹的父皇動怒了?”
霍以驍答:“我說了幾句實話,在皇上聽來不太順耳的實話。”
朱桓皺起了眉頭,沒說信或是不信,但也沒有再追問。
兩人到了唐昭儀宮中,霍以驍問了安就退出來了,不打攪別人母子說話。
霍以驍看著被白雪覆蓋的琉璃瓦出神。
京城的雪,和江南真的截然不同。
這裡飄落的每一片都能看到形狀,不似在江南,若不是沙沙聲,都說不好那落的是雨還是雪子。
離開臨安差不多也有一個月了,不曉得那些東西有沒有到溫宴手上。
小狐狸過冬,沒有一兩件皮裘,怕是壓根出不了屋子。
是了,還得讓隱雷去燕子衚衕問問。
唐昭儀是個慈母,出了名的絮絮叨叨、沒完沒了,也不知道要拖著朱桓說多久。
在這裡空等著,真不如去燕子衚衕轉轉。
就這麼站著,他都犯困。
第112章 箱籠
除夕。
臨安城。
花廳裡頭擺了一大桌。
偏廳裡亦擺了幾桌,給體面的丫鬟婆子用。
溫宴抱著手爐坐著,聽桂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很是感慨:“這麼多年了,家裡吃團圓飯,始終是不齊的。
以前是長房在京裡,只有年禮和家書回來,大郎繁忙,進京這麼多年,也只抽空來探過三回。
一是剛成親時,帶著大郎媳婦來認親;二是宴姐兒四歲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