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溫鳶的手,安撫道:“是與不是,大姐現在想再多也於事無補。先去看看衙門怎麼說吧。”
“我過來就是叫你一道去,給我鼓個勁兒。”溫鳶道。
溫宴抿唇:“天好冷的,祖母為了照顧我的身子骨,免了晨昏定省,我這就往外頭跑,我怕她不高興。”
“怎麼會?”溫鳶柔聲道,“是祖母看我心神不寧的,讓我叫上你和大哥,也有個倚仗。”
溫宴的眼珠子轉了轉:“祖母怎麼說的?”
溫鳶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溫宴臉上微笑不減,心裡長嘆了一口氣。
看來,老夫人對她不去追著霍以驍跑很是不滿意呢。
不僅惱得不演慈愛戲碼了,還逮著機會把她送到衙門去。
她若是直接躺下裝病……
桂老夫人怕是要氣得心肝疼了。
哦,霍以驍可能也要氣得不輕。
罷了,他昨兒夜裡特特過來一趟,說了那麼多話,今天怎麼說也得給些面子。
真把霍以驍氣急了,掉頭回京城去,那就虧大了。
門房上,馬車已經備好了。
溫宴裹得嚴嚴實實的,懷裡抱著暖和的手爐,鑽進了車裡。
黃嬤嬤隨行,胡嬤嬤毛遂自薦,被曹氏指定為先鋒,萬一那阮家不講理,斷斷不能讓溫鳶吃虧。
曹氏交代了胡嬤嬤,又交代溫辭,這才把一行人送出府。
馬車先到了臨安衙門。
溫辭問了,才知幾位大人們已然往阮家去了,他們也就立刻出發。
阮家外頭,黃嬤嬤下去擺了腳踏,車上的兩姐妹卻沒有立刻下來。
溫鳶閉著眼,深吸了好幾口氣,再睜開時,見溫宴看著她,她無奈地笑了笑。
“不怕三妹笑話,大姐現在心裡沒有底,”溫鳶輕聲道,“我是不覺得她會尋死,可她要是真是自盡的,我這和離官司還打不打?
在外頭人看來,他阮家就是嘴巴碎,說了些難聽話,其他並無錯處,我卻如此冷清,甚至‘逼死’婆母后還不消停。
可我是一點兒也不想跟阮孟騁過下去了,兩夫妻過日子,冷暖自知。
真是有我自己也就罷了,硬要堅持到底,家裡都要叫我連累了名聲,我於心難忍。”
這是一條人命。
溫鳶和阮陳氏的婆媳矛盾再是激烈,也遠遠沒有到你死我生的地步。
只是過不下去了而已,若為此揹負上一條人命,溫鳶忐忑又難安。
甚至,這種“負罪”與愧疚的壓力下,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選擇,去繼續做阮家媳婦。
也免得連累溫家叫人說道。
溫宴能理解溫鳶的意思。
溫鳶不希望阮陳氏自殺,也要拋開意外,因為單純的意外也足以讓阮家大做文章,全推到她身上,可要是有內情,就意味著有兇手。
兇案,發生在身邊的兇案,誰聽了不是一身的冷汗?
溫宴輕輕順了順溫鳶的背:“先聽聽衙門怎麼說。”
溫鳶頷首,強打起精神,與溫宴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阮陳氏落水的池子在內院後頭,小巧卻有些深度,人若是掉下去是站不起來的。
池上有石板橋,連通兩岸。
阮孟騁聽說溫鳶到了,黑著臉過來,啞聲道:“這下高興了?逼死了母親,你這個毒婦!”
溫辭擋在溫鳶前頭,什麼話也不說,一臉冷漠。
溫宴挽著溫鳶,轉眸看到了遠處霍以驍的身影,便道:“大姐隨我往那邊去,大人們都在那兒。”
溫鳶熟悉地形,繞了一條道帶著溫宴過去,一面走,一面道:“那是他們兩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