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裡靜悄悄的,霍以驍沒有讓隱雷點燈,僅僅只提了個小爐子,爐子上溫了酒。
霍以驍抿了一口酒。
這壇是新開的,隱雷剛從地窖裡提出來。
酒還是之前一樣的酒,但這一批裡,溫宴不曉得是添了些什麼料,滋味截然不同。
入口越發的綿軟與溫和,帶著一份回甘,很是適口。
他就坐在院子裡獨酌。
說起來,自打去衙門之後,霍以驍算不上愉悅,但也沒有那麼糟心。
大概是不用整天見到朱茂和朱鈺了。
那兩人也是一門心思撲在政務上,哪怕六部衙門彼此挨著,也不至於有事沒事兒就竄門晃盪,比之前在習淵殿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多了許多距離。
若說有什麼不好的,就是這日子太安靜了。
聽多了小狐狸和黑貓兒嘀嘀咕咕,對這樣的安靜,還真有些不習慣。
突然間,霍以驍聽見了些輕微的響動,似是有什麼東西劃破了靜謐。
今夜無月,光源只來自於他身邊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爐火,霍以驍皺了皺眉頭,靜心尋找。
好在,對方也無心與他躲藏。
黑漆漆的夜裡,黑乎乎的貓兒喵了一聲。
霍以驍仗著夜視好,從樹枝的顫動中,看到了那隻從院牆上跳下來的貓。
黑檀兒邁著步子,到了霍以驍跟前。
它是來看大鯉魚的。
幾次去莊子上,黑色大馬都不肯理它。
溫宴近日又不來西花衚衕,黑檀兒連大鯉魚都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