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好煩,做夢都夢見那個舞弊的傢伙!
晦氣!
不過,還好是做夢。
定安侯府,高高在上,溫辭的妹妹又剛嫁給了霍太妃的孃家侄孫,這樣的人,他得罪不起。
他只能在背後說道幾句,當著溫辭的面,他不敢。
錢暉翻了個身,又睡了。
另一廂,馬車離開了北大街,往大豐街去。
溫宴靠著霍以驍,整理思路。
她相信溫辭沒有舞弊。
溫辭就是去試試,中與不中,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怎麼可能做那等糊塗事情。
卻是不知,錢暉等人為何會這麼懷疑。
第398章 得會說
車軲轆碾過路面的動靜,在沉沉的夜裡,格外清晰。
溫宴轉眸看向霍以驍。
他似是叫那青梅味道給激著了,饒是閉目養神,都蹙著眉。
溫宴整理了思路,剛要與他說話,馬車就一點點放緩了速度。
她撩了簾子看了眼。
不遠處,列著一隊人。
毫無疑問,他們又撞到京衛指揮使司了。
因著是去北大街,馬車樸素極了,沒有一點兒曝露身份的東西。
霍以驍此時也睜開了眼睛。
見溫宴彎著眼笑,他道:“烏鴉嘴。”
偌大一京城,京衛指揮使司巡城也有路線,不是那麼好撞的,他們不僅撞了,還又撞到了徐其潤手裡。
徐其潤透過簾子往車廂裡看了一眼,臉上神情一言難盡。
“四公子,”徐其潤輕咳了一聲,“四更天了!”
之前是遇上過幾次。
最初病情未好,作息無序,大半夜睡不著在城裡逛,徐其潤能理解。
再後來,病是好了,但念著還沒有娶回家的心上人,雖不合禮數,但製造了機會、解相思之情,徐其潤也能夠明白。
差不多的年紀,便是他手下那幾個,還時不時就這長那短,惦記心裡人惦記得不得了。
可今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兩成親的人,不好好在屋裡睡覺,閒得慌!
霍以驍應“恩”了一下,再無其他解釋。
溫宴忍俊不禁。
這就是有四公子在場的好處。
不想答的,可以不答。
若是隻她一人,徐其潤可能會更加左右為難。
徐其潤跟霍以驍熟悉,也不會硬攔著馬車不讓走,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手下,他湊得近些,壓著聲兒道:“你給個由頭,我也好交差。”
霍以驍睨了他一眼:“賞月。”
徐其潤:“……”
家裡大好的園子裡不賞,出來賞?
這馬車頂上是沒蓋,還是怎的?
“明兒上元,街上人多,就今兒出來,”溫宴笑著接了話? “之前不也是大半夜在街上坐馬車嗎?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我就想再感受一回,二公子就當我和驍爺閒得慌。”
徐其潤不太信? 但人家都承認自己閒得慌了? 還能怎麼辦?
霍以驍敲了敲車廂板? 道:“不叫你為難,該報就往上報,我這就回去歇著了。”
雖然沒有宵禁? 但四更天如此? 確實不太合適,查到了就得報。
徐其潤當著差,底下人都看著? 總要有交代。
霍以驍這麼說了? 徐其潤沒有再說什麼? 退開兩步? 讓馬車過了。
底下人上來? 問了徐其潤一聲。
徐其潤依著溫宴的說辭解釋了? 想了想,尋了個自以為最貼切的,道:“故地重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