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再拒沈皇后,連帶著爵位傳遞也拒了。
這樣的人,哪裡不傲?
霍以驍看了溫宴一眼,這一家子都傲,溫宴也是。
因為,她在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裡露著的是自豪。
晚飯後,霍以驍到底沒有食言,做起了花燈。
竹條洗好,打磨,就放在屋子裡,有炭盆在,慢慢也就幹了。
溫宴逗他:“怎麼不是先去砍竹子?”
霍以驍道:“只做這一盞燈了?”
年年都有上元。
今年這盞,不過是先練練手而已。
畢竟,等京城裡熱鬧起來,大抵就顧不上做燈了。
剛暄仔怎麼說的來著?
遲了,也比不做強些。
溫宴又取了些竹條來,她白天收拾了一些,最後留了一部分做戲。
霍以驍想象了一下花燈的樣子,不疾不徐,折起了柳條。
貓兒戲球,從造型上來說,自比不上那些三四層的大花燈,但霍以驍原就不是這種手藝人,對他也有些難度。
越是投入,心就越是靜謐。
白日裡在在腦海中翻滾徘徊的事情,重新被拆分開,如手裡這一根根竹條,變著角度,再次組合。
那些不甚清晰的事情,也一點一點有了輪廓。
待備好的竹條用完了,花燈初具雛形,餘下的,等晚上晾著的竹條幹了,才好繼續。
霍以驍活動了一下手指,道:“明日,順天府就差不多要開始安排起來了,到時候看看。”
“那個提議之人?”溫宴問。
“覃柏,翰林院的一位侍講學士,”霍以驍先前就確認過了,道,“豐平五十一年的進士,家境貧寒,聽說當年也是舉鄉之力、進京趕考。大抵是苦出身,對這些事情特別感同身受。聽了些話,突然起了想法,站出來說了。”
感情上共鳴也好,沽名釣譽也罷,這樣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很正常。
就是看,那個給了他啟發的,到底是何方人士了。
溫宴朝博古架上趴著的黑檀兒招了招手。
黑檀兒舔了舔爪子,不情不願地跳了下來。
“沒讓人大晚上就去,”溫宴道,“你想去,我還不知道那覃學士住哪條衚衕呢。”
黑檀兒喵了一聲。
它不想去。
這幾天夜裡總在外面跑,它想熱乎乎地睡個好覺。
翌日是小朝。
侍講學士們都不用去。
翰林院衙門就在兵部衙門的東側,眾人到達之後,互相拱手問安。
“老覃啊,”有一人道,“聽說昨兒就出了章程了,今日早朝,應是要討論一番。”
覃柏道:“討論好,早些準備起來,我看這天又冷了些,過幾天可能會下雪。”
“京城不就是這樣,”那人道,“二月都常常下雪。倒是你,怎麼想起來說的,還是大朝會上,那麼多人,換我,我可不敢。”
覃柏道:“我說的又不是什麼壞事,膽子大些,也就說了。我春試那年,比今年還冷……”
第412章 請君入甕,她也會
今兒的太陽出得比昨日早。
還沒到下朝時候,東邊已經隱隱有些曦光,大抵不用多久,日頭就會跳出來,照亮京城。
一隻黑貓趴在翰林院牆上,沒精打采,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貓兒罷了,只要不咬人、不亂叫,也沒有那個去管它。
有時候,官員沒有吃完的早飯、自家的點心,也會拿出來逗貓,所以千步廊這兒從來不缺貓。
黑檀兒就這麼趴著,聽幾位翰林說話。
覃柏還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