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要請侯府姑娘們給狗做兩身衣裳,正巧,我家幾個丫頭也養了貓……”
柳宗全挑了挑眉,道:“方大人想借機一起去?連遞帖子這麼些事情都要省?”
“不是我偷懶,”方啟川左右看了看,見無人留意他們這邊,壓低了聲,解釋道,“前回跟殿下說過,我把四公子得罪慘了,我家丫頭們遞帖子去定安侯府,人家八成藉著近來事多忙碌,直接就給拒了。
可我這人,想來是願意謀些好處、廣結善緣的,我若不想法子拉一拉關係,那就不是我了。
我來回思量,我給四公子低個頭,他再厭煩我,我這麼個身份,他也不至於再死盯著我不放。
我行事自由些,才能替殿下做多一些事情。
若是能借此,與溫家幾個姑娘往來一番,往後興許,能從中……”
柳宗全嗤了聲,嘲弄滿滿。
什麼定安侯府……
定安侯沒了,那破宅子,離侯府差遠了。
最諷刺的是方啟川的說辭。
都是給他自己臉上貼金、粉飾了不知道多少層的。
直白一點,方啟川慣常見風使舵、溜鬚拍馬,就是牆頭上的一株草,迎風舞動,還舞得很歡。
要不然,以他與畢之安的姻親關係,怎麼可能弄得比政敵還緊張?
還不是畢之安看不慣方啟川。
粉再多,道理卻說得通。
方啟川就是這麼一個人,在得罪了霍以驍之後,他不想方設法挽回、繞著彎兒地從溫家想辦法,那的確很一反常態。
而且,還顯得有恃無恐。
這個恃,只要朱桓和霍以驍不蠢,都能猜到朱鈺這裡。
那麼一來,這顆棋子就可有可無了。
柳宗全不希望棋子無端作廢,方啟川為了不成為棄子而努力。
正如方啟川說的,霍以驍不再盯著他,他才有工夫給朱鈺做事。
用貓來開路,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同時,方啟川要是能靠著女兒和周沛接觸緊密些……
柳宗全深以為這是一條好路子,且沿途能收穫的果子頗多,就算最終是條死路,半道上撿些果子,也算極有收穫了。
“方大人有心了。”柳宗全道。
“好說,好說,”方啟川笑眯眯的,“我該回太常寺了,殿下跟前,替我問個安。”
兩廂行禮。
方啟川揹著手,走出吏部。
看看,什麼是聰明人,他這樣的就是聰明人!
他走溫宴的路子,溫宴真不會不接他的帖子,但朱鈺卻會疑心他。
所有的來往,只要用心跟、細心查,總會有蛛絲馬跡漏出來。
他今兒主動來吏部,在朱鈺和柳宗全這裡打好底,之後,即便是被發現他與四公子、溫宴的關係沒有那麼糟糕與緊張,他也不會無話狡辯。
甚至,話說得漂亮些,他還能讓朱鈺以為,他已經慢慢走通了些四公子的路子,能收集更多的線索與訊息來回報。
而真正的事實是,他博取了朱鈺的信任,他是四公子埋在朱鈺這裡的一枚釘子。
路都是走出來的。
他怎麼可能把路走窄了。
不夠寬,自己揮著鏟子,哼哧哼哧鑿一鑿、拓一拓,不就寬了嗎?
另一廂,柳宗全進到書房裡,附耳與朱鈺簡單說了幾句。
朱鈺哼了聲:“他還挺有想法。”
棋子肯用功,總比撥一撥才動一動的算盤珠子強。
下一輪觀政,朱鈺要去工部,與吏部後門正對著。
眼瞅著到了下衙時候,朱鈺與柳宗全一塊過去,向工部的老大人們見禮。
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