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
“是了是了,要不是剛剛提及,我都不知道黃大人有所收穫,三司昨兒往嶺南去信了。”
“遺書交代詳盡,翁奉賢說的應是真話,這幾年,是他替沈家辦了開採、熔鍊、夾帶的活兒,武安規負責押運,因著從林場運出來的就是夾了鐵器的,所以沿途一切尋常、無人發現端倪。”
“皇上,沈家雖無供述,不過,有翁奉賢、武安規、盧弛以及三司在北境查問的供詞,足以定沈家的罪了。”
“是啊是啊。”
一片附和聲中,有人質疑沈家抄沒才短短時日、翁奉賢不可能這麼快收到訊息,也被其他聲音蓋了過去。
牆倒眾人推。
磚瓦砸落,滿地狼藉。
陳正翰和畢之安插不上手,也無需插手,站在一旁看著,那樓就全塌了。
“朕……”皇上清了清嗓子,聲音透著幾分疲憊,“沈家是皇太后的孃家,朕很失望。”
“是沈家辜負了皇上。”
皇上按了按眉心,偏頭與吳公公說了一句。
吳公公頷首,高聲喊了“退朝”。
皇上起身離開,吳公公一路跟著,經過趙太保等人身邊時,匆忙道:“幾位老大人,請隨後往御書房來。”
如此,百官們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皇上要就此定沈家的罪了,怎麼定,需要和老大人們商量商量。
金鑾殿裡,官員漸漸退了出去。
趙太保與陳正翰、畢之安等人站在邊上,低聲交談,彼此交個底,看看等下如何與皇上說。
大約是塵埃將落定,朱茂比前一陣放鬆許多,與霍以驍道:“你和陳大人熟悉,不如去問一問?”
霍以驍眉峰一揚:“殿下很關心?”
“如此大事,誰不關心呢?”朱茂答完,轉頭問朱鈺,“四弟,你說呢?”
突然被問到,朱鈺的面上全是防備。
“你要關心,自己問去。”朱鈺說話硬邦邦的,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麼反應,往殿外走去。
柳宗全忙與幾人告了罪,追了上去。
朱茂看著朱鈺的背影,失笑著搖了搖頭:“四弟這個脾氣……罷了,我也不問了,先回千步廊了。”
走出大殿,行至無人處,項淮才壓著聲兒開口:“看來,四殿下當真牽扯在私運裡頭。”
“是,”朱茂頷首,先前猜了七七八八,今兒他越發肯定了,“三弟和以驍也是聰明人,剛這麼一出,定然也看出來了。”
項淮道:“不曉得太保與陳大人他們又是怎麼看的……”
朱茂想了想,道:“怎麼看是一回事,怎麼考量又是另外一回事,父皇那兒也是一樣。”
第570章 遲早的事兒
朱鈺快步進了刑部衙門。
柳宗全跟進了書房,把門關上,低聲道:“殿下,您剛才這麼應對,恐不太合適,大殿下……”
“他能把我怎麼樣?”朱鈺打斷了柳宗全的話,“他便是疑心我,他敢去父皇面前說三道四嗎?他沒有證據。其他人也一樣。”
翁奉賢死了。
朱鈺著實鬆了一口氣。
他先前最怕的,是翁奉賢把自己供出來。
要不是俞家,翁奉賢能當上林場管事、能在嶺南賺那麼多銀子嗎?
享了這麼多年的福,就得有為主子扛事兒的覺悟,給他留一個兒子,已經是朱鈺開恩了。
那翁奉賢也是拖沓,明明已經走投無路了,還耗了這麼久。
好在,還是老老實實地死了。
選擇懸樑,也是為了讓人聯想到尤岑與狄察。
果不其然,今日早朝上,各個都把罪狀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