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老夫人更晉了一步:“長公主很少長期臥病吧?前回大病還是皇太后薨逝的時候,這回若沈家保不住,怕是又要病上好一陣了。”
“前回……”因著是話趕話的,武安侯夫人並未察覺出不妥來,反而回憶起來,“前前後後病了半年多吧?病得挺厲害的。”
第521章 試探
到底是前些年的事情了,若非當時有什麼狀況讓人印象深刻,否則,一時半會兒間,也就只有一個大致的記憶了。
桂老夫人試著勾起武安侯夫人的回憶:“母女連心,哪怕皇太后病了些日子,宮中各處都有她薨逝的準備,人真的西去時,當女兒的還是一樣痛苦。
可話說回來,老婆子比她還慘呢!
當子女的,或早或晚,都知道有朝一日要送父母走,可我這個當孃的,先送走了長子。
你在京城裡不清楚,我那半年多,也都是躺在床上過的。
一想起大郎,我眼淚嘩嘩,險些哭瞎了眼。
倒是把二郎、三郎嚇得夠嗆,二郎好歹在臨安當官,夜裡能回府,三郎在明州,說近不近的,他都想辭官回家來照顧我了。
後來是好說歹說勸住了,當時府裡局勢不好,官場上就剩他們兩兄弟,再辭官了,往後誰給哥兒們領路?家業得早敗落多少年!
也就是兩個兒媳婦守著,二郎媳婦操持中饋,三郎媳婦伺候我,我才慢慢緩過來。
哎呦,一說起來,又想哭了……”
說著說著,桂老夫人抬起手,掌心抹了一把眼睛。
武安侯夫人一看,對方眼眶通紅。
她不覺得桂老夫人說哭就哭是能裝能扮,反而是頗為感觸同情。
畢竟,都是這把歲數的人了,生老病死看得多了,但白髮人送黑髮人,設身處地想想,誰能不痛心痛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