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門親事,可談不下去了!
不可能逼慧姐兒改變想法,更無法去勉強江緒,最後談不攏不說,萬一傷了姐妹感情,哎呦……
曹氏愁得不行。
現在好了,沒有出差池,一切都順利。
看了眼在打趣婧姐兒的慧姐兒,曹氏安下心來,交代溫辭道:“你給他說說,昨兒是燈籠光看岔了,但應當是我們婧姐兒。他若要見,等下你請他給老夫人問安,我讓婧姐兒站在廊下。”
溫辭應下,回了前頭。
花廳裡,江緒亦是坐立難安。
再是做了決定,到底也是頭一回議親,腦海裡還總有一個姑娘在對他笑,弄得他心不在焉。
等溫辭回來,江緒便下意識站了起來。
“江兄,”溫辭道,“昨日兩個妹妹沒有人穿的柳綠。”
江緒聞言一愣。
他雖未看清模樣,但衣料的顏色應當沒有看錯。
這是侯府的推辭之語?
他想見的,並非是侯府想要定親的那一位?
溫辭又道:“二妹穿的丁香,四妹穿的青碧,江兄看到的柳綠,是不是燈籠光照著,顏色變了?”
江緒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自己就畫畫,這點兒道理豈會不懂,之前就是沒有轉過彎來,忘了夜裡遠遠看到的顏色不一定作準。
“青碧,”江緒的喉頭滾了滾,“燈籠光下的柳綠,應當是青碧了,那就是四姑娘。”
溫辭抿了一口茶,道:“我四妹是庶出,可家中從無虧待,也是掌上明珠一顆,選婿的頭一樁便是夫家不會因為嫡庶而虧待她。”
江緒坐直了身子,有些拘束:“厚顏說一句,若是議親,是我高攀侯門,哪裡能嫌棄姑娘?”
侯門庶女,也比他一個一窮二白的新科進士尊貴得多。
他雖是狀元郎,但很清楚自身輕重。
定安侯府挑中他,是看重他這個人,他若是以嫡庶為由、挑剔不已,說出去了,不是貽笑大方,而是會讓旁人都不願意與他往來了。
沒有人,會想結交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溫辭又說了些溫婧的狀況。
江緒一一記在心中,點了點頭:“承蒙不棄,我等下去給老夫人問安。”
溫辭往後院遞話。
曹氏叮囑了溫婧兩句,又高高興興去與桂老夫人說。
溫慧顧不上練字了,扶著溫婧的肩膀,上下打量:“重新梳個頭?口上胭脂太淺了,換個再明亮些的。哎呀,換昨兒那身衣裳吧,讓他看看什麼是白天的青碧。”
溫婧被溫慧鬧了個大臉紅。
胡嬤嬤啼笑皆非:“好姑娘呦,可別添亂,四姑娘這樣挺好的。”
溫慧只好把麻煩的作罷,就挑了個最簡單的,回屋裡取了自己的口脂來,點在妹妹的唇上。
正屋裡,桂老夫人亦簡單收拾了一下。
“正好,”她道,“讓婧姐兒看仔細些。”
曹氏笑著道:“您放心,肯定看仔細,要我說呢,還就是緣分了,江緒合婧姐兒的心意,他又偏偏一眼就看到婧姐兒。”
“是,”桂老夫人道,“婚事嘛,還是講緣分。”
緣分不到,家裡人催死催活,逼出來了,也就是怨侶。
緣分到了的,根本不用長輩操心,事情順順利利,就跟四公子和宴姐兒一樣。
用桂老夫人的話說,那是“天作之合”。
要是嫁姑娘,回回這麼順利,那她老婆子能高興得多活好幾年呢。
一切準備妥當,溫辭引江緒來給桂老夫人問安。
跨過月洞門,江緒感受到了腳步一沉。
明明不是第一次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