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也不知情,後來才從藥師那兒知道些狀況。”
皇上的眉頭緊皺:“晟兒直來直往。”
“那皇兄或許該問鈺兒,”永壽勾了勾唇,“是了,鈺兒答不了了。”
皇上氣得險些砸了茶盞。
無論是晟兒回回“直來直往”與以驍打架,還是鈺兒在背後搗鬼、讓人蠱惑晟兒去做下毒之事,說到底,最後的黑手都是永壽,是沈家。
他們要的,就是他的這些兒子們,自相殘殺。
“皇兄不要小看了鈺兒,”永壽道,“我就是小看了他,那些鐵器是怎麼一回事,事到如今,皇兄應該也知道了吧?鈺兒才是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皇上沉沉地看著永壽,想聽聽她還會說出些什麼來。
“琥兒落入你手中,我無力迴天,”永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聲音,“皇兄也得了個斬草除根的好機會,放心,我不會貪生。只是,我死前還有個要求。”
皇上咬牙切齒道:“你說。”
“我不想死在這兒,我想回長公主府,那是父皇賜給我的地方,我喜歡那兒,死也要死在那兒。”永壽道。
皇上道:“行。”
永壽又道:“我死之前,想見一見溫宴。”
皇上不解道:“為何?”
“因為我見不到溫子諒了,”永壽道,“見他女兒,也挺有意思的。”
皇上點頭應了。
永壽長公主再不說其他,閉上眼睛,緩解頭痛。
皇上見狀,不由問她:“朕還以為,你讓朕留琥兒的命呢。”
永壽冷笑三聲:“我活著的時候,還能顧一顧他,我都死了,還能管得了身後事?”
“那……”皇上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沒有再提,只交代吳公公,“送長公主回府,讓以驍媳婦去一趟,你把事情都辦妥。”
吳公公頷首。
永壽沒有繼續待在御書房,架著孟嬤嬤的手起身,艱難離開。
皇上看著長公主的背影,眼簾垂下,擋住了陰沉的目光。
太久了。
久到,也許永壽都不曉得答案。
知道真相的人,早就歸於黃土。
有些陳年舊事,還是埋在過往吧,不該翻出來,也不能翻出來。
大豐街。
溫宴得知長公主要見她時,倒也沒有多少驚訝。
正巧,她也想見見長公主。
上輩子,長公主一杯鴆酒而亡,溫宴大仇得報,其實並不算暢快,她等那天等得太久了,代價也太大了。
今生,這天來得很早,早到,出乎了她的意料,後續還有許多謎團隱在霧中。
趁著長公主還能喘氣,不管真真假假,溫宴都得從長公主口中再挖出些事情來。
抱起黑檀兒,溫宴到了長公主府。
吳公公引溫宴到了長公主房中。
永壽半躺在榻子上,疲憊又無力,視線落在黑檀兒身上,恨意明顯。
黑檀兒尾巴一搖,在溫宴懷中扭了個身。
眼不見為淨。
溫宴忍笑,問道:“長公主有話要與我說?”
永壽看了眼吳公公,見吳公公不肯退出去,她道:“怎得?怕我死前拖一個墊背的?”
溫宴有黑檀兒在,倒是不怕永壽算計自己,但若是避開吳公公說話,皇上那兒不好交代。
永壽見吳公公一副眼觀鼻、鼻觀心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偏是人到末路……
她只能不管吳公公,與溫宴道:“我替你可惜。”
溫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鈺兒行事不講規矩,”永壽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