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案子理清後,再定罪處置,依小的看,死罪難逃。”
霍以驍哼了聲:“便宜他多活幾天。”
隱雷又道:“驍爺,差不多該用晚飯了,廚房裡備了飯菜,小的去取來?”
霍以驍應了,等隱雷走到門邊,又被他叫住了。
“廚房裡有湯圓嗎?”霍以驍問。
隱雷怔了怔:“晚上應該是沒有的吧……小的去街上找找?”
霍以驍催他去。
隱雷尋了三刻鐘,才尋到一家夜裡賣湯圓的鋪子,匆匆送回來。
霍以驍咬了一口,勺子就放下了。
味道有些不對。
和記憶裡,與夏太傅一道從小鍋子裡舀著吃的滋味,截然不同。
明明是江南地界,怎的做這生意的人的手藝,還比不上一年獻一回孝心的溫宴。
那鋪子怕是遲早要倒。
定安侯府裡。
溫鳶紅腫著雙眼,坐在安氏床前。
見溫宴進來,溫鳶趕緊抹了一把眼睛,衝她笑了笑。
溫宴輕聲道:“我聽說三叔母剛才醒了?”
溫鳶點了點頭,神情裡透著幾分激動:“雖然就醒了一刻鐘,但我懸著的心落了大半了。
大夫說,腦袋上的傷就是這樣,外頭的傷好了,裡面怎麼樣,卻沒有人說得準。
只要能醒就是好事,怕就怕,一直睜不開眼。
剛剛母親醒來時,腦子並沒有糊塗,床前露面的人,她都能認出來。
想來,再養些時日,就能徹底好起來了。”
溫宴在溫鳶身邊坐下:“那可太好了。”
溫鳶握著溫宴的手,道:“姐姐得謝謝你。謝謝你把真兇抓住了,讓母親不用背上汙名。”
“你不怪我就好,”溫宴道,“歸根結底,祖母和叔母受傷,全是因我而起。前回也是因著這事兒,珉哥兒才傷著的。”
溫鳶怔了怔,似是想到了什麼,讓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怪你的,”溫鳶按住了溫宴的雙肩,又認真複述了一遍,“不怪你,這也不是你的錯。”
模樣出挑,只一眼就讓季究念念不忘,這是錯嗎?
不願意與季究議親,這是錯嗎?
這些根本不是錯!
錯的,從頭到尾都是季家人。
溫鳶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就去怪溫宴。
姐妹兩人正說話,溫鳶的丫鬟白羽從外頭進來,稟道:“姑奶奶,阮家來人了,正給老夫人問安。”
阮家,是溫鳶的婆家。
溫鳶皺眉:“來的是誰?”
白羽道:“老爺與大爺。”
溫鳶冷笑了一聲,與溫宴道:“老爺是指我公爹,大爺是我丈夫。”
人來了,不能避而不見,溫宴陪著溫鳶往長壽堂去。
半途中,曹氏與胡嬤嬤等著。
曹氏信任溫宴,自然不會刻意迴避她,衝她笑了笑,就認真看向溫鳶:“鳶姐兒,衙門裡審那季究,你父親、伯父都還沒有回來。你給伯母一個準話,阮家人過來,你是什麼個意思?”
今兒就回呢,她就唱和;今兒不回明日回,她就和稀泥;要是打算三五天後才回去,那她就拿一拿喬。
不同的決定,有不同的應對。
溫鳶捏了捏指尖:“和離。”
“和離,知……”曹氏下意識地複述溫鳶的話,從嘴裡走了一遍才突然轉過彎來,瞪大眼睛看著溫鳶,“和離?鳶姐兒,你想好了,這話不是隨便說說的啊。”
溫鳶道:“想好了的。”
曹氏的為難全寫在了臉上。
阮家確實不像話,事情剛出,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