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徐伯小聲說:“是上回來帶你去接受調查的周處長,在外面車裡等你。”
“他呀……神神秘秘的呢。”曲卓心裡納悶,快步出了大門。
門口一眉清目秀的年輕人稍稍打量了下曲卓,湊近一步客氣的詢問:“是曲先生嗎?”
“是,您是?”
“家父在車裡等你,請~”年輕人示意右手邊遠處。
曲卓隨著對方的指引看去,見一百多米外停了輛香檳色的轎車。心裡雖然納悶那位周處長鬧哪樣,但大概有底,對方不會對他不利。
於是,跟著年輕人走過去。待對方開啟後門,和裡面的周處長打了聲招呼,坐進車內。
“明天就回去了?”周處長笑吟吟的問。
“是呀,給您添麻煩了。”
“沒有,我也是奉命辦事,小曲先生可不要記恨呦。”
“不會,哪能呀。”
“那就好。”周處長客套了兩句,抬起右手到西裝右面口袋旁,稍稍遲疑了一下,伸進去掏出一張對摺的信紙。
拿在手裡掂了掂,遞給曲卓……
“上次我們閒談時提到過,我在京城生活過一段時間。在那裡,母族還有一些親戚。”周處長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其它遠些的親眷,已經無所謂了。
唯獨讓我掛念的,是姨母一家……當時,家母喊她和我們一起走,姨母固執的要等姨丈回家。想來……後面日均進城,沒跑出來。
一晃四十餘年啦,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好……”
周處長只提了個開頭,曲卓就明白什麼意思了。展開信紙看了眼,是棉花衚衕的一個雙號地址,距離帽兒衚衕不遠。
“曲先生應該能理解,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最好……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你回去後不要跟內陸……”
“明白。”曲卓記下地址和幾個人名,將信紙還給周處長:“我會私下裡打聽。”
“感謝,感謝。”周處長接過信紙的同時,緊緊的握住曲卓的手:“如果那邊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麻煩曲先生了。周某人必將厚報。”
“真的不用客氣。這種忙我是很願意幫的,算是行善積德。”曲卓真誠的說。
“誒~誒~”周處長右手依舊握著曲卓的手不撒開,左手伸進內兜,掏出個巴掌大的綢布包。展開綢布包,露出了個碧綠碧綠的手鐲:“這是我外祖母的陪嫁,我母親和姨母每人一隻,可作為相認的信物。”
“哦~”曲卓點點頭,仔細看了下手鐲,眉頭不著痕跡的有些打蹙。
鐲子乍一看很綠,但仔細瞅,有些泛藍,還有些泛黃。
總之,綠的不正,像是後世旅遊景區裡賣的那種酸洗染色的假貨。
心裡不由得犯嘀咕:“老小子不會是想利用我,聯絡潛藏的間諜吧?”
心裡畫的魂兒,拿起手鐲……祖母綠,五十七萬。
好吧,用這麼昂貴的東西做接頭信物,似乎敗家了一點,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過無所謂,某人只是嘴上答應“私下裡”,實際上哪有那閒工夫遙世界的幫忙找人呀。
回去後一股腦全交給外事辦,他們應該很樂意幹這活兒。
而且,周處長那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姨母”,還得特意交代一下呢。
省的真是潛藏的間諜,到時候再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