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
張徽之話問出口,足足等了好幾秒也沒聽到回應。強忍著尷尬抬頭看了曲卓一眼,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趕緊垂下視線,老臉一陣燥熱。
曲卓之所以拿捏著節奏,不是為了“調戲”張徽之,讓他難堪。而是在稱量,稱量張徽之對中文大學講師那份工作的渴望程度。
見已經算得上羞辱了,老小子依舊忍著尷尬不肯憤然離去,心裡大致有底。直言:“我可以幫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終於聽到了意料之中的話,張徽之忙說:“我,我和你小姑…不,已經不可能了。”
“……”曲卓沉默。
盯著張徽之看了好幾秒,氣到想笑。問他:“你想屁吃呢?”
“啊?”張徽之傻傻的看著曲卓。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是眼前這小子想用工作為要挾,讓他給曲靜復婚。
但現在看……好像猜錯了。結結巴巴的問:“那…那你什…什麼條件?”
“把張楨之的撫養權給我小姑。”
“不可能!”
張徽之下意識拔高了音量,緊接著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連忙緩和下來解釋:“家父那裡,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要你父親同意?”曲卓問。
“家父不……”張徽之下意識想解釋,但曲卓的表情告訴他,對方什麼都清楚。
“一紙法律文書罷了。你和我小姑簽字,再找律師做一下公正,不就完事了嘛。
至於那些傳統的、落伍的、與時代脫節的,早已不合時宜的族法家規……為什麼要理會它。撫養權在誰手裡,只要你不說,誰又能知道呢?”
自認為深受族法家規之苦張徽之,實在太同意某人前半段話了。至於後半段,讓他眼睛一亮。
對呀!
只要在港島落腳,就徹底擺脫了老傢伙的束縛。他又看不到楨之和誰生活在一起,不說不就完事了嘛。
而且,老傢伙身體差成那樣了,估計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兒。只要瞞得了一時,後面他想管也管不著了……
曲卓不需要聽回答,看張徽之的神情和眼神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問他:“書畫展什麼時間辦?”
“明…二十六號。我,我後天就可以回去。” 張徽之的氣勢和神情完全變了,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帶著撫養權變更手續回來,你就可以去中文大學辦入職手續了。”
“好!”張徽之毫不猶豫的點頭。
起身想走,又停下了動作,狐疑的看著曲卓:“你不會……晃點我吧?”
“呵~”曲卓笑了:“你覺得自己配嗎?”
“……”張徽之面部肌肉僵住。無聲的咬了咬牙,徑直往外走。
等人出了大門,躲在二樓的曲久勷才冒頭。看著靠在沙發上抽菸的某人,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倒不是埋怨臭小子太狠。而是後悔,後悔自己怎麼沒想到。
早想到趁機把大外甥的撫養權要到手,就不用擔心三姐和李二姑娘碰面後的尷尬情況了。
“這件事是你辦的,跟我沒關係。”曲卓碾滅了菸頭,起身上樓。
曲久勷第一時間沒聽懂,緊接著眼睛放光,瞅著擦身而過的大侄子,差點抱住狠狠的親一口。
呸~什麼大侄子。親兒子也不過如此,實在太貼心啦!
想說兩句感謝的話,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改口問:“你確定能說動馬校長幫忙?”
“我壓根就不認識他。”
“不,你……”
“真不認識。今晚一起的那個鬼佬當的中間人。”
“鬼佬?”曲久勷腦子裡迅速過了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