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省的二月,白天二十度冒個頭,晚上十三四度,氣溫大體上還算舒適。
缺點是雨水有點多。
白天下了大半個上午,曲卓下飛機那會才停。後半夜又下了起來,還不小。
雖然屋裡有點涼,但蓋著厚厚的棉被,聽著外面細密的落雨聲,曲卓睡的很踏實。
睡眠質量高,醒的很早。
不到六點睜開眼,瞅了眼外面只是有點濛濛的亮光,又小眯了一會兒。
六點多點爬起來剛出屋,一灰布褂子墨藍色褲子,四十來歲盤著頭,少說有一百六十斤的“大姐”。和一小碎花褂子,淺青色褲子,梳著條大黑辮子,多說十七八的姑娘,一前一後的冒出來伺候曲卓洗漱。
真的是伺候,站一邊幫著擠牙膏遞香皂送毛巾,簡直就是倆老媽子。
沒錯,其實就是一老媽子和一小丫鬟。只不過新時代了,不好用以前的老稱呼,便統稱為女傭。
年長的叫吳姐,年輕的叫小月。
昨晚曲卓回到東跨院時,倆人迅速鋪好床鋪,放上洗澡水。
泡澡時倆人在外面守著,小月還問要不要幫著搓背,讓沒見過世面的去某人,緊張的小心肝一陣顫巍巍的。
得虧小月小鼻子小眼小身板,除去白淨一些,幾乎沒什麼吸引力。
不然,某人昨晚絕壁睡不那麼消停。
哦,指的是容易心猿意馬,倒不至於幹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快六點半時,曲卓走進餐廳。曲靜已經到了,臉色不怎麼好看。
她這次回來,最大的期待就是見兒子。結果,寶貝兒子跟負心漢和狐狸精去小日子旅遊了,說是元宵節前才能回來。
“怎麼了?”曲卓在曲靜的下首坐下。
“沒事,住的還習慣嗎?”曲靜壓下心底的不快。
她雖然沒見過曲卓在內陸的生活,但就衝這小子從港島買了那麼多電器和生活用品就知道,環境不會太差。
從而猜測,老宅子這邊猶如民國時期的生活方式,他多半不習慣。
“還行,睡得挺踏實。”曲卓實話實說。
“不習慣就別勉強。一會兒我回家,你跟我走,還是留在這邊?”曲靜問。
“過兩天再去你家看看吧。剛來就沒影兒了,老爺子好不高興了。”曲卓壓低聲音。
“行。”曲靜點了下頭,對門外喊了一聲:“去個人把老四喊起來,都幾點啦。”
沒人應聲,但餐廳外有細碎的腳步聲迅速遠去。
餐桌上就擺著幾碟醬菜,熱菜和主食什麼時候上桌,取決於後院老爺子什麼時候洗漱。
等米粥、小包子、煎蛋,素炒的青菜上桌時,頭髮亂糟的跟鳥窩似的曲久勷,晃晃悠悠的冒出來,一攤泥似的堆到曲靜對面的座位上。
“老大不小的人了,像什麼樣子!”曲靜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啊?啊呃~~~”曲久勷“啊”到一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意識到自己眼下形象有些不佳,敷衍的捋了捋亂糟的頭髮,又揉了揉眼睛。揉出塊眼屎,搓在指肚上看了一眼,屈指彈向身後。
曲靜正要再訓兩句,聽到外面有熟悉的腳步聲,壓低聲音:“坐好了!”
曲久勷下意識挺起腰,用力搓了搓臉,擺出一副勉強還算精神的模樣。
幾乎就在他調整好精神狀態的同時,何家珍扶著曲忠禹,後面還跟著個曲久寧來了。
曲靜和曲久勷起身的同時,曲卓也跟著起身,笑著問:“大爺爺早呀。”
“早~休息的好嗎?”曲忠禹壓了壓手,示意坐下說話。
“嗯,我喜歡雨聲,睡的特別踏實。”曲卓回話時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