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倆註定不在同一個大學。”秦則初耷拉著眼皮,狗狗眼看她,“以前恨不得明天就高考,現在又想永遠不高考,和你一直同桌下去。”
許央扭頭看向窗外,鬱鬱蔥蔥的梧桐樹掉落幾片樹葉,飄飄揚揚,落在遠處。
早已是秋天了啊。
濱城的秋天總是很短,梧桐樹葉變黃的時候,已經到了秋天的尾巴。
保送名額確定下來,理七沒有一個。
霍向東意料之中,拿到了清華的保送名額。他挑了個週末,請大家吃飯。
許央藉口學校有輔導小課,揹著書包出門。
母親突然問:“聽說霍振國的兒子被保送到清華了?”
“嗯。”許央手心出汗,生怕母親知道她現在要去和他們‘鬼混’,“他走競賽。”
“倒是便宜了霍振國,霍振國這些天逢人就吹他這個兒子。”母親不屑地批判了霍振國幾句,可能是覺得在女兒面前說這些不太好,她轉口道,“霍向東這樣的優質同學你可以適當多聯絡,大學畢業以後這些同學都是潛在資源。”
許央猶豫了下,說:“霍向東今天請班裡同學吃飯。”
母親:“你不去?”
許央拽了拽背上的書包,藉口說到底:“我有小課。”
“不就一頓飯嘛,在哪都是一樣吃。”母親笑道,“上過課再去。”
“嗯。”負罪感減輕,許央推著單車走出院門。
秋風卷著金黃的落葉捲進車輪裡,沙沙作響。
許央心想,如果秦則初真得了個高考狀元,母親或許不會再對他有偏見。
滿懷希翼。
騎過便利店門口看了眼,自從邢建軍拿刀去校門口鬧過一次被拘留,便利店就關了門沒再營業。秦荷雖然順利和邢建軍離了婚,但邢建軍經常過來宣坊街騷擾他,不敢惹秦則初,專門在他上課時過來鬧事。秦荷為了躲他,搬離了宣坊街,除了秦則初,沒人知道她住在哪裡。
現在的13號院,只住了秦則初一個人。
還有秦川。
自籃球賽以後,許央直觀感覺得到,再提起秦川,秦則初沒了先前的消沉,有時甚至還會大笑著說一兩件他和秦川的趣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有光,不是刻意偽裝能裝得出來的。
許央想,他抱著秦川的骨灰盒躲起來哭的次數一定減少很多。
替他開心。
“叮鈴鈴——”
許央按著車鈴,彎眼騎過便利店門口。
出了宣坊街再往前走一個街口,秦則初騎車等在老地方。
天氣已經轉涼,他穿了件灰色外套,沖淡滿街金黃的濃郁。
“過去的二十三分鐘,有八個女生找我要微信。”秦則初騎車和許央並排,伸出一隻手扶在她車把上,“女朋友,你要有點危機意識。”
“誰信。”許央哼聲。
“你是不信我給她們微信吧。”秦則初笑道。
“那你給了麼?”許央瞪他一眼。
“只給我媳婦兒。”秦則初抬起車把上的手,在她頭上抓了把,“我就喜歡看你瞪我的樣子。最可愛。”
兩人到達飯店,包廂坐滿了人。
楊音音招手:“許央,這裡。”
許央走過去,秦秦則初拎著她的書包跟過去挨著坐下。
馬尚飛拿著一瓶香檳湊過來:“東哥包了兩個包廂,這裡全是咱們理七的人,隔壁包廂是他競賽班的同學,他這會兒在隔壁忙著,待會兒才能過來,讓咱們先玩。”
秦則初:“闊氣。”
馬尚飛嘿嘿笑著給他開了瓶香檳:“熱鬧。”
楊音音磕著瓜子:“怎麼都是同學?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