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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獎盃在操場浪夠了,回到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隨手拿起手機,開屏頁面是和秦川的通話記錄。
想了想,撥號過去。
電話再也打不通。
再撥他國內的號碼,毫無懸念也是打不通。
當時沒有在意,因為秦川在外時,聯絡不到是常態。一直到十天後,得知秦川沒了的時候,他再去翻通話記錄,發現那天通話時間有異常。
冠軍賽下午三點開始,他最後看時間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四十七分。但是通話記錄顯示時間結束在下午三點十八分。
仔細回憶起來,他把手機放在衣櫃裡的時候,並沒有去按結束通話鍵。
也就是說,在他離開更衣室後,秦川單方面保持通話了31分鐘。
“後來我才知道,秦川就是在那個時候死的。”秦則初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他斷氣之前受傷很嚴重。有個人告訴我,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拖著腸子到處找電話。腸子掉出來,他就塞回去……最後終於找到一部電話。”
雨依舊在稀稀拉拉地下,許央早已經泣不成聲,她伸手去握秦則初的手,想去安慰他,卻發現她什麼安慰都給不了。
許久。
秦則初壓抑著情緒,甚至笑了下,說:“秦川給我打電話時,我居然一點也沒聽出來他有任何異常。他和往常一樣,正常聊天,正常說笑。”
“其實還是有異常的。如果我那天不在更衣室,在一個更僻靜的地方,可能就會聽到他說話間隙的喘氣聲不正常。如果我不著急去打球,可能就會問他正在幹什麼。如果再多些時間,可能會問他為什麼說永遠停留在35歲。可能就會往深處想他說的給我交個底是什麼意思。”
“秦川生命裡的最後31分鐘,我卻他媽的在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