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選好的書去收銀臺結賬。
從天都大廈出來,許央發現返程的公交站牌移了位置。她權衡了一下距離,決定繞到大廈後面直接去南門街站牌的前一站。
天都大廈後面是一條老舊的商業街,穿過商業街右拐有條衚衕,相較商業街,衚衕有些冷清,偶有運貨的手推車經過。
許央拎著沉重的帆布包,有些後悔走了這條近道。
一輛堆滿衣服的手推車嘎嘎吱吱地與她相對錯身而過,前方五米遠的一間倉庫裡突然躥出來一個人,身影一晃,閃進右側的一個小衚衕裡。
身影很像一個人。
秦則初?
許央加快腳步,剛走到那條小衚衕口就被一隻手拽了進去。
這是條死衚衕。
她被人捂住嘴巴抵在牆上。
這個人手臂強勁有力,死死鉗固著她的腦袋。許央的視線只能看見他胸膛一片漆黑的衣服,以及衚衕盡頭躺著的一個“死人”。
許央大腦轟鳴,掄起帆布包,拼命往他身上摔打。
“許央?”秦則初收起臉上的陰冷,“許央,我是秦則初。”
驚恐之下,許央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反抗更加激烈。
嘴巴被他捂著,許央的臉憋的通紅,因為害怕,她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長而濃密的睫毛顫抖著,很快浸染上一層水溼,快要哭出來。
琥珀色的眼珠泡在一汪水裡,晶瑩剔透。
秦則初看著她,突然很想吻住她的眼睛。
他俯身低頭,嘴唇湊近,在她眼前頓了兩秒,錯過去,似有若無輕擦過她耳尖,叫:“央央。”
“央央,是我。”鼻息鑽進她耳朵,秦則初又說,“我不會傷害你。”
許央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全身凍結,耳朵裡擠進來一聲“央央”,再就是男人溫熱的氣息,瀰漫進她的四肢百骸。
“央央。”秦則初察覺到她的變化,又叫了遍她的小名,“央央,我是秦則初。等你安靜下來我就鬆手,不要叫。”
秦則初保持著嘴唇貼她耳朵的姿勢停留了半分鐘,身體轉了個方向,完完全全擋住身後那個“死人”,然後躬身彎腰,臉與許央的視線平行,眼眸沉靜地看著她。
許央終於認出他,緊接著一顆豆大的眼淚從左眼滾出來。
“好了。”秦則初柔聲說著,慢慢鬆開手。
許央一口咬在他手上。
秦則初眉心微蹙,語帶戲虐:“你肺活量可以啊。不先喘口氣?”
許央手臂頂著他胸膛,牙齒鬆動,靠著牆壁喘氣。
他右手虎口位置留下兩排清晰的齒痕,甫一接觸空氣,就開始往外滲血。
秦則初不著痕跡地瞥過,拇指摩挲了下,伸手去拿她手裡的帆布包:“這不是聊天的地方,先跟我出去。”
許央攥著帆布包的肩帶不撒手,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秦則初笑:“你不嫌沉的話,自己拿著也行。”
“走吧。”秦則初又說,“他沒死,只是暈了過去。”
許央僵著身體沒動。
秦則初一把拽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說拖著她往外走:“醒了再走麻煩。”
許央被他機械地攥著手腕七拐八拐,她第一次知道商業街右側這條衚衕裡藏著這麼多犄角旮旯的通行道。
五分鐘後,秦則初把她領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群,聽著嘈雜的噪音,許央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秦則初鬆開她的手腕,朝街口的一個報刊亭看了眼,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打電話報警。”
許央嚥了嚥唾液:“……我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