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向東走到過道上,邊捋襯衫袖子邊嚷嚷:“都讓讓,我要開始劈叉了。”
原地騰空,兩條長腿呈一條180°直線。
教室裡還沒走的十幾個同學鼓掌喊:“東哥地表最騷!”
霍向東坐在地上,回眸一笑,許央不知什麼時候已離開教室。
他笑容逐漸凝固,問:“馬仔,我劈得不直?”
馬尚飛:“直直直。”
霍向東:“那怎麼把許央劈走了?”
“可能是——”馬尚飛支吾半天,“可能是太直了,顯得中間那個包特大。”
霍向東:“…………”
竟然無話可說。
許央剛走出樓梯口。
霍向東從後面追上:“許央,你和秦則初是鄰居?”
許央腳步沒停:“算是。”
“你們住在哪兒?我和你一起過去。”
“南風路宣坊街,我媽媽在學校門口等著我。”許央抬頭看他,“你有事?”
“嗯,我找秦則初有點事。”霍向東嘆了口氣,“算了,等他明天到學校再說吧。”
*
晚飯後,許央藉口去弄堂裡喂貓,去找秦則初。
便利店依舊沒有營業,她直接去了後院。門鈴響了很久,院內才有了動靜。
秦荷戴著墨鏡,手指夾著半根菸,披頭散髮地開啟院門。
寬大的墨鏡遮擋了她半張臉,看不出表情。她斜靠在門上,抽了口煙,沒有說話。
許央怔了兩秒:“阿姨好,秦則初在家嗎?”
秦荷:“你找他有事?”
嗓子是啞的。
許央無來由地緊張:“學校明天考試,老師讓我通知他。”
秦荷:“你和他是同學?”
許央點頭。
“正好,你幫他請個假,他恐怕不能考試。”秦荷說,“他不在濱城。”
“不在濱城?”許央吃驚,抬眼看秦荷,“阿姨,他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秦荷笑了下:“你們關係很好?”
許央垂眸,答非所問:“這次考試很重要的。”
“這樣啊。”秦荷又抽一口煙,“但是我也聯絡不到他。”
許央小聲問:“他走的時候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說。”
“是和他同學——”許央思索著那天下午便利店裡的自我介紹,“他是和武子期一起走的嗎?”
秦荷再次笑了下:“這你也知道?”
許央覺得秦荷今天怪怪的,現在已近黃昏,她卻戴著墨鏡,而且說話有點陰陽怪氣。許央抿唇站在院門口,一時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秦荷夾著煙搖晃著往院子裡走。
“阿姨。”許央喊了聲,聲音有點怯怯的,“你能給我秦則初的電話嗎?”
“你等會兒。”秦荷揚起夾煙的手,沒有回頭。
兩分鐘後,她拿著一張紙走過來:“我打過了,一直關機。”
“謝謝阿姨。”許央接過紙,上面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他應該在海城。”秦荷語氣平靜,“他走的時候說有急事,要去海城一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許央:“幾號走的?”
“五一前一天夜裡。”秦荷看著她,“也就是你家遭賊的那晚。”
許央眉心一跳:“你知道他走的時候幾點嗎?”
秦荷思索了會兒:“不到夜裡一點。”
秦荷:“和他那位同學一起打車去機場。”
許央想起窗戶被砸那夜,街燈下的那個神似秦則初的身影。她鎖好窗回到床上時,記得床頭的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