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學校的必經之路,好吧。
嘴角還是不可抑制地彎了彎。
接下來的日子,秦則初每天早上在這個路口等她一起上學,下午放學和她一起回家。許央走宣坊街后街,他陪她一起到后街口,再繞路騎回前街。
許央覺得這種暗戳戳的行為像揹著其他人偷談戀愛,但她又找不到證據。
拒絕過好多次和他同行,但路又不是她家的,沒權利禁止他通行。大多時候,秦則初總是落後她兩三米遠,不太說廢話,喜歡戴著耳機,不知道是在聽什麼。
白天在學校,霍向東時不時來理二(七)班給許央獻殷勤,想方設法哄她喊他哥哥。許央都快對這兩個字麻木了,甚至有種生理性抗拒。
霍向東給許央帶的各種飲料零食,轉了一圈,全進了秦則初的肚子裡。霍向東孜孜不倦地送,秦則初堅持不懈地吃。
最後連同桌張斌都看不下去。
有次課間,趁許央不在,霍向東又塞進她桌兜裡一盒巧克力。
張斌忍不下去:“東哥,秦則初不喜歡這個味的。”
“我操?”霍向東翻窗進去揍他,“你他媽找死。”
秦則初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走廊上伸手從桌兜裡摸出巧克力,靠著窗戶邊吃邊欣賞霍向東和張斌打架,然後來一句:“我確實不喜歡這個味。”
霍向東揍完張斌,跳出來去揍他:“不喜歡吃還吃,嘴怎麼那麼賤!”
秦則初當即把巧克力扔進垃圾桶裡:“我喜歡吃烤巧克力。我給你說個牌子,別買錯了。”
許央和楊音音從廁所出來,遠遠看見走廊上這一幕,頭疼地想躲過去。
“許央!”霍向東瞅見她,高聲嚷道,“秦則初又偷吃你的東西!”
許央:“…………”
楊音音笑得喘不過來氣:“東哥,你下次試試往東西里放毒。”
霍向東:“妙哉!我怎麼沒想到。”
馬尚飛默默從地上撿起來霍向東扭打中掉落的草莓髮卡,說:“東哥,你追許央,卻送她有毒的東西,這不太好吧?”
你是想追她,還是想毒死她?
“操,髮卡踩壞了。我得找秦則初賠。”霍向東奪過馬尚飛手裡的髮卡,“秦則初!不賠我髮卡我就戳瞎你的眼!”
馬尚飛:“……”
不如戳瞎我的眼。
又一個課間。
霍向東趴在窗戶上:“許央,有個單詞,我老是念不準確。你念一次我聽聽?”
許央低頭寫作業,裝作沒聽見。
霍向東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奇怪的音,笑嘻嘻道:“你來唸一遍。”
“憨批。”秦則初晃過來,搭在他肩膀上,在他發怒前,說,“我是說,這個單詞翻譯過來是憨批的意思。”
“不懂裝懂,裝逼遭雷劈。這是烏克蘭語,哥哥的意思。”霍向東嗤了聲。
秦則初:“所以說你就是個憨批。”
兩個人又撕打在一起。
許央:“……”
頭疼。
她決定結束這些天混亂的一切。
許央放下筆,看著窗外,有氣無力道:“東哥。”
窗外靜止兩秒。
秦則初和霍向東齊齊扭頭。
霍向東:“許央,你再叫一遍。”
許央按太陽穴,無奈道:“東哥。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看見你頭疼。”
霍向東朝秦則初擠眼睛,洋洋自得道:“聽到了嗎?你小祖宗給我叫東哥!快叫我一聲大祖宗!”
秦則初沒理會他,定定看著許央,說:“你再叫一遍。”
眼神微眯,看不出眼底的情緒。聲音緩慢